把左手勁力松去……
他舉起右手想暫時點制住霞琳穴道,以便騰出手來去收拾臥在榻上的夢寰,驀覺眼前一亮,一股逼人寒氣直襲過來。
那長衫老者吃了一驚,急向前跨一大步,身軀一轉,把霞琳嬌軀當作兵刃,向那襲來寒氣迎擲過去。
只聽一陣怒叱,寒光倏然收斂,石室中多一個長鬚道人,右手執著一支二尺多長,寒光耀目的寶劍,左手一伸,把沈霞琳迎擲而來的嬌軀接住。
沈姑娘脈穴一鬆,又吃那冷森森的劍氣一逼,人立時清醒過來,睜睛望時,看自己卻被大師伯抱在懷中,立時嬌喊一聲道:“大師伯,這些人壞死了,他們要傷害寰哥哥和黛姊姊,我和彭姊姊同他們打了半天,仍然是打不過他們。”
原來,這現身人正是崑崙三子之首的玄都觀主一陽子。
他來不及答覆霞琳之言,陡然一晃雙肩,急進數尺,左手抱著霞琳,右手寶劍一招“起風騰蚊”向那長衫老者刺去。
劍卷寒風,透骨浸肌,迫得那長衫老者就地一翻,滾到石室一角。
原來那長衫老者借霞琳和一陽子說話之機,向臥在榻上的夢寰撲去,那知被一陽子看出狡計,他剛一發勁,一陽子也紫隨出手,他手中所執寶劍,乃武林奇珍,一揮之勢,寒氣可及數尺,劍勢未到,那長衫老者,已覺著冷風逼身,慌忙之間,哪裡還顧到聲譽身份,伏身一滾,閃到石室一角。
一陽子冷笑一聲,道:“周公亮,你和史天灝一番心機白費了,不但未能害死貧道,反使我得到了這一柄武林奇珍……”
但聞霞琳在他懷中叫道:“啊!大師伯,你快救彭姊姊,她就要敗了!”
一陽子轉臉望去,只見一個面目醜怪的女人,和天龍幫中黑旗壇壇主開碑手,正打入生死關頭,那醜怪女人,雖連遇險招,但卻不肯後退一步。
大概雙方都集中全神相搏,故而對一陽子入洞之事,全然不覺。
玄都觀主陡然振腕揮劍,一招“神龍隱現”,直對開碑手崔文奇刺去。
這柄武林奇珍,威力強大至極,揮擺之間,劍風激盪,整個的石洞之中都是浸肌逼人的寒氣。
崔文奇眼看獲勝在即,雙掌攻勢愈發凌厲,忽覺一股冷森森的劍風直逼過來,心頭一驚,疾收雙掌,橫躍五步。
一陽子出手一劍逼退了開碑手、寶劍回掃,冷鋒電奔,劃出一圈銀虹,護住了木榻上的朱若蘭和楊夢寰,原來他怕南夭一鵬周公亮,藉機襲擊兩人,是以,在逼退崔文奇後,反手回掃一劍。
三手羅剎彭秀葦正感無力招架之時,突覺一陣寒風掠體而過,銀虹閃動,耀眼生花,只感身受之壓力忽減,崔文奇已收掌躍退,定神看時,只覺身側站一個長鬚道人,手中執著一柄二尺多長的寶劍,燭光照射下,反映出滿室霞輝。
只聽崔文奇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是你玄都觀主。”
他嘴在說話,目光卻盯在一陽子手中的寶劍之上。
一陽子微微一笑,道:“崔兄別來無恙,咱們括蒼山中一別,匆匆又快一年了。”
崔文奇借一陽子答話之時,心中暗自忖道:一陽子陡然間在此現身,也許崑崙三子都已趕到,眼下石洞情勢,已是敵強我弱,一陽子手中寶劍,光輝耀眼,大異尋常兵器,那醜怪女人不但武功甚高,七步追魂沙尤為可怕,不如暫時退出石洞再說。
他只管盤算著心中主意,忘記答一陽子的話。
玄都觀主冷笑一聲,又道:“崔兄可是在用心思打貧道的主意嗎?”
崔文奇道:“好說!好說,江湖之上哪個不知崑崙三子的能耐,兄弟這點微未之技,就是想對忖道兄,只必也對付不了。”說完,轉身向石室外面走去。
南天一鵬看崔文奇要走,也轉過身子跟著出洞。
一陽子突然一晃肩,搶到石洞門口,冷冷他說道:“周公亮,你請暫留片刻,貧道還有幾句話,想和周兄談談。”
周公亮霍然轉過身子,運功蓄勢,冷冷問道:“你可是要報舊恨?”
一陽子微微一笑,道:“貧道只有寥寥數語相詢,周兄這等神情,不覺著太緊張嗎?”
周公亮被一陽子說得臉上一熱,果然收了架勢,道:“不敢,道兄有話儘管吩咐就是。”
一陽子微微一嘆道:“貧道與周兄和鐵劍書生史天灝,即無舊怨,亦無新仇,兩位設計害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貧道現在還是不很清楚……”
他微一沉吟,又道:“不過兩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