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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聲:“叛賊……人人得而誅之!”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戰星取撇過臉向著正在血戰的那方望了望,果然,在戚寧的領導下,重騎隊伍還是敗了下來。

陸陸續續的兵士們從四方趕回,包圍了重騎,然後又是遮天蔽日的箭雨,馬匹和騎士都被刺穿了。

安涉看得大驚:“戰星取!你這亡命之徒竟然真的敢殺了朝廷軍隊?”

戰星取一眯眼,陰陽怪氣的問:“嗯?難道戰某手下的將士們就不是聖上的人?你手下的人還敢對著前將軍動刀動槍的?”

安涉大笑:“戰星取,你一叛軍餘孽,還敢自稱為‘聖上的人’,真是讓在下笑掉大牙!”

戰星取神色冷然地聽著他放肆的嘲笑聲。

戰星取知道自己這次是怎樣也逃不掉了,一旦身上被刺下了青鳥紋身,就變成了洗不掉的罪名。若他想要反抗,天下之大,何愁沒有一個安身之處。但是……在瑞城,還有他所心心念唸的人——

他……逃不了。

☆、天命

戰星取看著在外纏鬥的隊伍,一把鎖住安涉的手腕,逼迫著他與自己一同走了出來。

騎兵只餘寥寥數騎,在戰星取和安涉一同出現時,雙方的廝殺也停了下來。

安涉歪著嘴角,顯出刻薄的模樣道:“戰星取,即使今日你殺了我,也不過只是一個亡命天涯的狂徒而已。”

戰星取在握住他的手腕那處使下重力,安涉疼得倒抽冷氣。

“我管你怎麼說白道黑,只要給戰某些時辰,必定不負君望。”戰星取不去看安涉,只看著遠處飛揚的遮天迷地的塵土。

“是怎樣的一個‘不負’?”安涉道。

戰星取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道:“你所期望的。”

安涉頗有些緊張地望向周圍對著他們劍拔弩張計程車兵。他所期望的,無非是將戰星取押送回瑞城,戰星取手掌軍權,他自是不敢輕舉妄動。他原是想戰星取能知明事理,不要做任何多餘的反抗,直接隨他去往瑞城便是,而誰曾想,戰星取直接將他帶過去的三百精騎給全數殲滅。

這……簡直是戰星取自己在找死!

戰星取一甩手,放開了安涉,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前方,然而似是感受到了安涉的緊張,笑道:“安郡丞既然有膽子來戰某的軍營欲生擒戰某,難道還怕這點小事?”眼中滿是放肆的嘲弄。

安涉用另一隻手揉了揉被釋放的手,歪著頭看向戰星取:“正因為是你是戰星取,故在下不得不防。”

戰星取拂袖,哼哼地笑了幾聲,對安涉的言論十分不屑。

隨後又是等了好幾個時辰,已近黃昏。

安涉已昏昏欲睡,在這期間他甚至是打算直接回去再帶人馬來繼續擒住戰星取,然而在看到戰星取那個嘲諷的笑容之後,他還是安安靜靜地在原地陪著戰星取等待。

想來,戰星取定是在等那隊出去尋找什麼軍醫的人馬,鬼知道他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這樣胡想一通後,太陽已快落山了,晚霞遍天。

在軍營前方,一陣飛沙揚礫,看來是出去的那對人馬回來了。

戰星取的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等到為首而來的那人奔到剛好可以看得清楚他的面目時,戰星取就知道那是誰了——是當日在打探代縣一路的唯一歸來的百將。

百將今日也是帶了百人前去執行任務,只是今日卻是讓隊伍毫髮無傷的回來了,戰星取對著他甚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百將揚起一個笑容,隨後下馬行到馬隊後方牽出一匹馬,馬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只是全身被繩索捆得三環五扣,任他是在馬背上如何掙扎也掙不開。

百將一把將那人給推到地上,地面立即揚起一片塵土,那人在地上順勢滾了一圈,原本還算白淨的臉立時變得蓬頭垢面。

百將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已將軍醫何乏押回。”

百將將何乏拖到戰星取面前,然後讓他跪下,何乏卻是有幾分骨氣,怎麼也不肯下跪,眼看百將就要氣急,戰星取道:“無妨,就這樣吧。”隨後面向百將,“這次辛苦你了,退下吧。”百將看了在地上的何乏一眼,隨即行禮退下。

戰星取走到何乏面前,問道:“可是‘天命反側,何罰何佑’?”

何乏的身子猛地一顫,死死地瞪著戰星取。

戰星取一拍腦袋:“哦,哎呀……我竟忘了!”然後在何乏的怒視下取出了堵塞他口齒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