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閒事!”。 “這跟放學有什麼關係?”。 “你難道沒發覺最近只要一放學,吳峰走得比學生還快!”。 “是啊!他這麼慌著回家幹嘛!” “回家?開什麼玩笑,是去喝酒,喝酒!”。 “喝酒?每天?他可是老師啊!”。 “老師怎麼了,老師就不能每天喝酒啊!”。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見過好幾次了,我是躲得快,才沒被他發現!”。 “哦,難怪吳峰最近眼睛都是紅的,看得怪嚇人的,我還以為他是備課熬夜成這模樣的呢!”。 “備課?切!他現在連作業都懶得改,還他媽備課!你想想,最近是不是很輕鬆,我有好幾天都沒做吳峰的作業了,你呢? “哈哈!我也是!我看你沒交,可什麼事也沒有,我也懶得交,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看,他連正事都懶得管,這何池津的閒事就更不得管了!”。 已盡傍晚,夕陽的餘光給城市鍍上了一道金邊,何池津感到渾身疲憊,腳步像帶著鉛球一樣,緩慢在街上行走。 300元!到底上哪去弄300元?何池津現在的心情猶如一葉孤獨的小船在無邊的大海中漂泊,慌亂,絕望,無依無助。 也不知走了多久,黑夜已降臨,星星點點的各色燈光把城市點綴的五彩斑斕,街上的行人反而更加多了,快到家時,何池津突然停下了腳步,那300元像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回家只會讓他更加煩躁,他用力抓抓頭皮,不停的抓,但並沒多大幫助,腦袋反而更加混亂空白。不知不覺間走過了家門口,在街上悠悠盪盪大半個小時,逛到一條比較幽靜的小道上,小道兩邊充滿憂鬱的花香,多少讓他感到舒暢少許,他挑條道邊的長凳坐下,手捂著臉,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 也不知待了多久,也許一刻鐘,也許一個小時,夜更黑,行人逐漸減少,長凳旁的燈光,不知是否已壞,並未亮起,他整個人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從遠處瞧去只是黑乎乎一片,甚至連長凳都不得而見,五月的夜晚涼颼颼,再過不久,小道已空無一人,何池津好像睡著似的,一動不動,整條小道也好像睡著似的,寂靜籟滅。 一陣輪胎滾壓地面的厚實聲音打破了寂靜,一輛黑色小轎車緩緩駛上小道,車前探照燈並未開啟,猶如一個巨大的活物在黑暗中移動,行到中途,速度逐漸緩慢,接而徹底停止,發動機的低鳴聲消失。 何池津抬起頭,好奇的注視著離他不遠的小轎車,深更半夜,這突然出現的小轎車實在有些詭異。 車門開啟,下來一位男子,西裝筆挺,身高大約1米7左右,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男子倚著車門,向左看了看,再向右看了看,接著他的目光環繞一週,當移向何池津時,何池津心跳陡然加快,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如此,只是感覺如果被這男子發現,後果會不堪設想,這全是他的直覺,還好這四下的黑暗幾乎將他徹底隱藏,男子的目光並未停留,隨即移向別處,何池津暗鬆了口氣。 男子如此反覆數次才作罷,顯然並未發現任何異樣,他將車門敞開,從車裡拿出一個黑黑乎乎的東西,何池津定眼瞧去,原來是個黑皮包,體積和普通書包差不多,男子輕輕關上車門,提著黑皮包,竟朝何池津的方向走來。 何池津頓時僵住,嚇得不敢呼吸,男子的腳步聲很輕,可每一步都彷彿踩在何池津的心臟上一樣。 長凳一共並排三條,總共大約五米距離,何池津坐在第三條長凳最左端,完全被陰影擋住,而男子正慢慢走向第一條長凳的最右端,靠近長凳時他停了停,再次環顧四周,雖已確定周圍無人,可仍然下意識的再看一遍,顯得鬼祟之極。 何池津渾身都在流汗,冷冷的汗粒已沁溼衣衫,雙腳微微發顫,如果不是被手用力制住,擔保會發出清晰的聲響。 幾分鐘後,男子跨到長凳背面,手貼著長凳邊緣慢慢移動,像是在摸索什麼,到三分之二處時,男子蹲下身,手竟伸進凳底,長凳下方應該是實心,何池津猜想那塊應該正好有個凹口,男子抽出手臂,捧起黑皮包,對準剛才穿臂的凳底,用力一推,整個黑皮包沒入石凳下,在這寂靜的夜裡,男子的動作彷彿是在表演一出啞劇,而何池津則成了這出啞劇的唯一觀眾。 男子彷彿鬆了口氣,直起身體,再次環顧一週,接而掏出手機,按了幾下鍵子,將手機捂住耳朵。 “喂!是我!”,男子的聲音低沉緩慢,“——是的!——我到了!——嗯!——嗯——你放心,一個子也不會少——嗯!——放在老地方——我現在得離開,免得!——好的,天亮之前應該沒問題——嘿!咱們幾時出過差錯——你放心,我已檢查過——好!就這樣,合作愉快!”。 男子關掉手機,長出了口氣,確認似的踢了踢凳底的黑皮包,不再多留片刻,快步回到車上,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