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李正書記沒有擺任何客觀原因,也沒有說一個“難”字,明確表態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開班,馬上就開班。”
如春書記回過頭來對我說:“山前這邊你安排一下讓他們自己搞。下一段時間你重點到林西,協助他們儘早把速成班辦起來。”
第三天,林西的全日制掃盲班終於辦起來了。兩個集體大隊一動,全民各分場就沒有理由再拖後腿,都先後辦起了業餘夜校。這樣,一個上下總動員,以多種形式辦學的掃盲高潮就此形成。
掃盲速成班的浩大聲勢也促進了普及教育的發展。老師們上門動員適齡兒童入學、復學的時候,多了一句很有份量的說詞:“你們的父母都要上掃盲班學文化,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能不上學呢?”原來對子女上學不太重視的家長,思想上也繃緊了催子女上學的弦:“現在不讀書,將來長大了還要掃盲,多丟人!”
經過一個冬季的努力,透過縣教育局的嚴格驗收,南山墾殖場終於如期實現了“無盲場”的既定目標,並得到縣政府的頒證認可。而普及教育幾乎沒有碰到任何阻力就實現了“雙百”;函授教育也取得顯著效果。我本人的業務水平就是在這段時間大有長進的。
從此,我彷彿成了全場教育工作的總管。凡學校方面的事情,黨委不找別人,只找我。我感到有些越位,但又無法迴避。時間長了,難免招惹麻煩,因為我畢竟只是個人家叫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人。
第十章珍惜無價之二丁翔、黃濤和我
一九八一年,中心小學一位五年級的班主任隨夫進了縣城,這樣小學畢業班就缺了一個班主任。丁幹事立即去場部找分管文教的齊春鴻副場長要老師,而且是要能勝任畢業班管理和教學的骨幹教師。齊場長一貫很支援學校工作,當即對丁幹事說:“在全場老師中挑選,你要誰就調誰。”
丁幹事說:“現有科任教師中找不到合適人選。”
齊場長又表態:“那就在全場幹部職工中選擇,你選誰就調誰。”
丁幹事又搖著頭說:“全場幹部職工中也找不到這種人。”
全場教師中找不到一個合適人選,全場幾千幹部職工中也沒有能教小學五年級的人。齊場長為難了,說:“那你說怎麼辦?”
丁幹事更為難地說:“我更沒辦法,還是請場部考慮解決……。”丁幹事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齊場長能怎麼辦呢?他分管的事情那麼多,總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被你這一個問題佔了吧。要解決,你丁幹事也得提個初步意見,場部才好統籌考慮作出決斷。可丁幹事只說要人,就是不說要誰,把個難題扔給場裡。丁幹事就這樣隔三茬五地找領導,一次次地把球踢給齊場長。還特別強調因無得力班主任,這個班已經亂得很糟糕了,再拖下去就不可收拾……。
其實我早就看出了端倪,丁幹事對這種事情,一慣獨有他的深謀遠慮。
丁翔身兼文教幹事和中小學校長三職,如果真正要幹事,他一個人怎能忙得過來?於是,他早就在小學委託了一個人為他負責,此人姓黃名濤。可黃濤在小學負責幾年,丁幹事一直不給他申報任命,把個黃濤饞得心急火燎,牢騷滿腹。但又不敢當面得罪丁翔——總不能自己到場部去要任命書吧?事情最後還得靠他。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黃濤一直沒領到“校長”職照,也不能全怪丁幹事。因為總場領導根本就看不上黃濤,就是丁翔給他申報了,也不一定能批下來。但批不批是黨委的事,你丁翔從不給人家上報,也實在是有點不近人情。
現在又有我在全場跑腿,丁翔只要屁股端坐在中學,就可以“幹事不出門,能知全場事。”但是令丁幹事始料不及的是,我一上來,就小開局面,被黨委看重,相對地讓他感到了一種冷落,進而覺得我的存在對他是一種威脅。他不能允許這種狀況繼續下去,便為此而動起了腦筋。
那位未領職照的小學校長黃濤更是寢食難安,擔心我的露臉有可能會讓他的校長夢煙消雲散。現在小學缺一位把關老師,丁幹事與黃“校長”兩人很快達成共識,把金成拿下來置之股掌,這是消除隱患的最佳時機。於是,那段時間,兩人輪番向齊場長施壓,逼齊場長趕快調得力老師來。其實就是要逼齊場長點名要我下班。
齊場長不是糊塗人。如果說稍早的時候他還有點不明白丁幹事的意思。但隨著丁黃二人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們的那點花花腸子豈能瞞得了齊場長?當時我的工作剛剛上路,全場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辦,難以脫身;再說齊場長是我的老同學,前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