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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幾位大當家的女眷都去麼?”

齊強放下湯碗,接過熱面巾子重重擦了把臉,沈月枝看了看他的臉色,把丫頭們打發了出門,悄聲道:“十四爺是不是也去?我聽說十四爺對姑奶奶……你這樣為難……”

齊強嘆了口氣,“十四爺倒也罷了,到底平日裡著實關照我妹子,現下也會怎麼樣,況且他也是為了正事。只怕是別的……有些話我不能和她明說……又怕她吃虧……”

沈月枝心中疑惑,斟酌了半會,安慰道:“姑性子識得她的人都知道,十四爺更是如此。妹夫不是個白丁,堂堂四品府臺,每日裡在皇上面前伴駕,誰還敢怎麼樣不成?女眷們在一處又有什麼好怕地?再者,你不是也去麼?”

齊強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想了……”

春日裡的丁香樹,枝葉繁茂,開滿了白色和紫色的嬌嫩花卉,如雪似煙,香氣撲鼻。金蜂彩蝶在花樹間飛舞,女子們撲蝶的嘻笑聲從不時從法源寺各處院落裡傳來。

齊粟娘穿著白綾子金桂扣對衿春衫,湖綠綾子百摺裙,頭上金釵翠鈿,手中白紗團扇,一邊走一邊笑嘻嘻對沈月枝道:“嫂子,我還以為會把這法源寺包下來看花。沒料到人竟然這許多?”

沈月枝還未答話。一旁正在摘花地月鉤兒便笑道:“姑奶奶不知道。三月裡法源寺賞花地官宦世家多了去。若是一天給一家包住。花時一過。有多少家賞不成花?法源寺地香火錢也沒賺夠不是?”

女眷們都笑了出來。秦道然夫人李氏亦是出身江南書香世家。見得眾女眷皆是江南人。很是歡喜。拉著沈月枝說些春日詩詞。齊粟娘見得眾家女眷雖多是行院裡出身。但皆習詩詞。便是月鉤兒也能說上幾句。

齊粟娘悄悄抹了抹汗。低聲對比兒道:“怎麼辦。待會她們必定要行酒令。聯句作詩地……”

比兒忍著笑。“奶奶放心。有奴婢呢。”

齊粟娘瞟了瞟後頭媳婦丫頭們手中抱著地琵琶、弦子、月琴等物。苦著臉道:“這些女子都是多才多藝。才能被八爺買進府。呆會若是要行花令。輪著獻藝……有你在也不能頂我……”

比兒安慰道:“奶奶不用擔心這個。李夫人、大奶奶和奶奶是什麼樣地身份。哪裡要這些技藝傍身?就算李夫人和大奶奶會這些。也沒得和她們一起獻藝地規矩。夫人到時候只要看著就好。實在不行。奴婢借弦子琴。彈一曲便是。”

齊粟娘搖了搖頭,“不能叫你下場。她們雖是從了良,到底是行院出身。你還未出嫁,和她們一起彈琴,說出去不好聽。”

比兒嘆了口氣,“奶奶,奴婢是個丫頭,出身也就是這樣了。這世上論婚嫁,沒有不講究出身的。大奶奶家雖是貧寒,到底原本就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方能做正室。奶奶雖是想替奴婢尋一門好親事,只怕也是不容易的。”

“放心,我給你準備著嫁妝呢。出身、家資、姑娘的容貌德行,論婚嫁也是論這三樣,咱們不講究別人地出身,家資也不強求,只要人品好,上進實在,年歲相當就行。”

狄風如包下的春院頗大,入門三面有八間廂房,門前院裡長著十餘株丁香樹,樹下的花圃裡種著牡丹花。宋清細細看著,“早聽說法源寺裡有異種牡丹,風如兄,這幾本墨牡丹和綠牡丹可是少見。”

狄風如點頭笑著,“知曉你喜好這些,特意訂了春院,其餘幾處院子花雖好,卻沒有這幾株異種牡丹。”又道:“這裡的素席不比隆福寺地差,你儘可以嚐嚐。”

春院裡三面八間廂房,右側三間作了夫人們起立換衣所在,左側兩間作了爺們的起立間,其他兩間作了丫頭小廝們備酒備菜地食間,還有兩間放著三慶園戲子們的行當。

院中的空地早擺上了高

,左側是爺們五席,右側藉著幾株丁香樹橫生的枝了三面九幅青竹湘簾,將女眷八席擋住,只隱約見得衣香鬢影,聽得嬌聲笑語。

李氏、沈月枝、齊粟娘各據了一張高腳橫案,其餘十人兩人一案,坐在簾內。齊粟娘見得頭頂是丁香花葉重重,腳旁牡丹爭研,香氣盈鼻,蜂蝶往來飛舞,只覺這一場春日花宴,確實是名符其實,讓人流連。

各處的院子裡都傳來了彈唱歌吟之聲,狄風如一擊掌,三慶園裡請來的戲子,便在樹下空地處擺開了几案,開說一段評書《楊家將》。

時辰尚早,正中十四阿哥地橫幾尚是無人,丫頭小廝們從屋裡將備好的松花蕊、紫蘇餅、香椽絲、佛手片、醬金桔、橄欖脯六般下茶乾果,青梅、櫻桃、花紅、杏、紅菱、六般下茶鮮果擺上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