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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尾兩字是“十里”、對“東方”是極合適的,一是姓氏,二是“十里風”飯館坐落城東,他為難並替四姨太玩弄這樣的小聰明擔憂,暴戾、兇殘的楊按虛一旦識破,被遺棄事小,說不定被賣到下等窯子裡去。

“我提!”趙霄九說。抓起侍衛送來的筆,蘸飽墨汁,揮毫落紙,姿態瀟灑豪放,筆觸不離紙地寫出行字。東方鴻飛擊節叫好!

“念!”楊按虛吩咐。

“暗香梅十里,晴天百丈楊。”東方鴻飛念起來。

“百丈楊……送我的!”楊按虛高興地喊著,用力拍趙霄九的肩,說,“憑你的人品才華,當我的副官有餘啊!”

四姨太不得不對趙霄九刮目相看了。感到他聰慧中藏著狡獪,超俗又流露出世俗。面貌俊秀、清癯,又像個惆悵的風流情種。右眉上端有一粒黑痣,她懂得“麻衣”相術,知道是顆“好官”痣。楊按虛賞他個副官,不是出自一時的激情,而早就開始物色人選了。他雖是個粗魯莽漢,但也漸漸覺察到了葉念秋有恃才“越主”

之意,常走動於市。省長之間,並與軍閥、黑社會勾結。楊按虛早晚大權旁落,做個傀儡。對趙霄九破格提拔,用意很明白,讓他們相互鉗制,耗掉葉念秋的一半氣力。四姨太自然願意趙霄九做副官,年輕風流的男人可驅除掉她的孤寂感,小文書的學識並不比老葉差。

楊按虛留東方、趙吃晚飯,酬酢間,楊按虛意味深長地說:“聽說東方警長去了萬春樓,男人嘛,玩玩樂樂也不算什麼,別偷雞摸狗就好,大大方方地去,錢花在明處也痛快。”

東方鴻飛說:“我去萬春樓,在一個叫‘雪裡紅’的姑娘屋裡坐了一宿。我查出王德興老闆是藍寶珠的仇家,結果還是出了事……”

楊按虛攔住他,說:“酒迷性可能吐真話,我也想讓‘雪裡紅’來家,出條子,見個面兒,聽曲、打四小牌。可我怕靈娟吃醋。”他抓起四姨太的手揉搓著,笑眯起醉眼,“靈娟是條藤,把我的腿纏住了,話又說回來,誰比得上她。”說著,伸過粗短的手指,在四姨太的腮上輕擰了一下。四姨太妖嬈萬種地說:“你再娶回個老五、老六,我也管不著。不過,你給我修座尼姑庵去。”這一嬌態媚樣,逗得楊按虛心癢,趁著酒興,把四姨太抱過來,坐在腿上。四姨太撒嬌似地扭動腰身,說:“別沒正形啦!”

東方鴻飛用眼去瞟趙霄九,小文書不僅正襟危坐,眼睛卻望著一面湘繡的屏風,似乎對肉麻的情形視而不見。警長又發現楊按虛犀利的目光望著趙霄九。

“廳長,我們先回去了。”東方鴻飛站起來。

“走吧。用車送你們嗎?”楊按虛把四姨太推下膝頭。

清涼的月光照著空巷,勾勒出一片黛色的物體輪廓。靜僻的街道偶爾飄過遠處小販的叫賣聲。冥火般的路燈下,不時閃過幽靈般的身影,是拉客的遊妓。也有橫陣牆角的煙鬼,睜眼望著皓月呻吟,用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

“這條太平巷,是治安最好的。算是清平世界啦!”東方鴻飛說。

一個婦女把張寫著“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的紙片貼到電線杆子上,蓋住‘專治花柳病法國醫學博士“的廣告。又提著一件小襖,喊著兒童的名字去”招魂“。

“霄九,今天廳長高興,醉而忘形啊!”

“他沒醉。”趙宵九說得很輕鬆,“東方兄,別試探我了。你拒美人於千里之外,惹得四姨太哭鼻子。她跟廳長撒嬌,多半是氣給你看的。”

“霄九兄,東方鴻飛今後多要靠你關照了。”

“這是什麼話?”他故作驚詫。

“瞞得曹公,瞞不得我徐庶。”東方鴻飛冷笑著說,“廳長和四姨太打膩時,你卻看著屏風。這一來,你這副官要當成了。還不懂嗎?”

沉默片刻,趙霄九才說:“東方兄的提攜之恩,雷九是忘不了的。不知四姨太是否對我有好感。”

東方鴻飛沉思半晌,說:“四姨太雖說是風塵女子,他用情不濫,好淫不蕩。

只是心痴,總想尋覓個知音。霄九,最好她不做‘蕭何’。“”我明白。四姨太越是推薦我,廳長越是不放心。但我又不能得罪她。這叫“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是透頂的聰明。“東方鴻飛讚歎地說:”我看得出,你是做官的坯子。但記住,既入官場,不下情場。寧吃千里草,不奪嘴邊食。“”這種真摯的話,也只有你東方兄才會說啊!“趙霄九感激地點著頭。

“羽翼未豐,莫飛九霄;羽冀已豐,也要待機而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