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既然沒有殺我,今日來此想必也是無妨。”徐世績含笑道。
“你找我做什麼?”
徐世績搖頭,“其實我來這找蕭大人是個目的,說是拜會李將軍也不為過。”不理會蕭布衣的愕然,徐世績轉身向李靖道:“李將軍,東郡一別,世績甚為想念,今日能得見,實乃生平幸事。”
李靖抬了下眼皮,“我卻覺得不幸之極,徐將校今日前來,不知道可有刀斧手一旁伺候?單將校呢,怎麼不見一同前來?”
徐世績微微臉紅,知道李靖是說及東郡之事,上前兩步深施一禮道:“世績當初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和李將軍爭鋒,實乃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今日世績這一禮只是向李將軍賠罪,還請李將軍大人大量,不再和世績計較。李將軍或許不知道,世績早已不在瓦崗。”
李靖當然知道徐世績已經不在瓦崗,見到他執禮甚恭,倒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今日既然不想和我比試,那來找我做什麼?”
“世績離開瓦崗,其實一直暗中跟著蕭大人,本想追隨蕭大人鞍前馬後,報答蕭大人當初的不殺之恩。我這輩子什麼都可以欠,可最不願欠的就是人情,離開瓦崗後左右無事,也想先把這人情還了再說。沒有想到蕭大人武功卓越,還是不把世績看在眼中,”徐世績苦笑道:“在下無奈,不好厚顏跟隨,只好東遊西蕩尋找靠山,卻沒有想到靠山沒有找到,反倒知悉蕭大人揚名揚州,重挫了江淮悍匪杜伏威和李子通,不由心下欽佩。”
“你有話直說好了,”蕭布衣一旁道:“我最近懶得動腦,最煩別人兜圈子了。”
徐世績卻是笑了起來,“其實我也知道,蕭大人和李將軍都是扮豬吃虎的人物,比起我倨傲不羈可是強過太多。蕭大人現在多半還在猜測我的來意,可我只能說,徐世績今日到此,絕無惡意。”
李靖打了個哈欠,“徐世績,你可是不當匪盜就閒的無聊,我卻不想陪你說廢話。”
徐世績有些苦笑,“其實蕭大人離開揚州之後,江淮頗有些變化,杜伏威被蕭大人所傷,又被李子通所趁,辛苦數年積累的江淮勢力悉數被李子通搶了去,蕭大人一點也不意外嗎?”
蕭布衣微笑道:“李子通唯利是圖,奸詐狡猾,如此大好的機會如果錯過,那也就不是李子通了。”
徐世績目光灼灼,“說不定蕭大人當初放走杜伏威李子通的時候,已經想到了結果,就像蕭大人知道放掉了翟弘遠比殺掉他要有用。”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老謀深算,我有的時候不過是心慈手軟。”蕭布衣隨口道。
“可蕭大人多半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功勞卻落在王世充之手。李子通才搶了杜伏威的的盤,立足未穩,王世充就派人去攻打,結果李子通根基不穩,難以約束手下,被打的落荒而逃,向東逃竄。江淮兩大勢力久為朝廷心腹大患,卻沒有想到被蕭大人談笑間挑撥的灰飛煙滅,想要重整旗鼓恐怕還要些時日。世績冥思苦想,才知道蕭大人南下雖非平叛,卻先後想要瓦解瓦崗,江淮的三大勢力,行事飄逸不羈,用心叵測高深,實在讓世績汗顏。”
蕭布衣只能莫測高深的笑,心道這個徐世績不是想得太少,而是想得太多。
“不過蕭大人計謀讓我佩服,可最讓我欽佩的卻是李將軍的用兵之法。”徐世績話題一轉,嘆息道:“我在揚州逗留一段時日,本以為蕭大人會迴轉東都,卻沒有想到到了東都之時,才聽聞突厥犯邊。我一時意動,徑直北上,本想從軍一戰……”
蕭布衣這次倒真的有些詫異,“你想從軍?”
徐世績笑道:“蕭大人多半覺得不解,可我徐世績雖然不恥楊廣的所作所為,但逢國難當頭,世績如果在瓦崗也就算了,最多隔岸觀火,可既然是中原子民到了邊陲,當盡力把突厥趕出中原再說。那些妄想借助突厥之力,置百姓於水火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屑為之。”
蕭布衣一拍桌案道:“說得好。”
李靖也是點頭。徐世績見到二人多少開始聽自己說話,不由大喜,“我本加入李淵的隊伍。可發現這老頭大張旗鼓的卻不賣命,想必也是希望楊廣被抓了。”見到蕭布衣和李靖都是不動聲色,徐世績皺眉道:“兩位大人莫非不信我說的實情?”
蕭布衣半晌才道:“信不信又能如何?”
徐世績明白過來,“原來蕭大人早就心知肚明,可笑世績蒙在鼓中。不過我想就算知道他們不賣命,如今楊廣也是無可奈何。隴西關東諸閥此次都表現的不盡人意,倒讓我大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