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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要想不受報應,你就說實話。實話之下沒有重刑。“

何茂才:“我說的都是實話。”

“是不是實話,我們知道。”海瑞的兩道目光就像兩把刀子刺向他,“我問你,你剛

才說,你們於的事都是為皇上乾的,皇上什麼時候給你下過旨意?“

何茂才:“沒有旨意。”

海瑞:“沒有旨意你憑什麼說是為皇上乾的?”

何茂才:“織造局是為宮裡當差,內閣也是為宮裡當差,織造局和內閣叫我們乾的事不是為皇上乾的是為誰幹的。”

海瑞對記錄的書吏:“記錄在案。”

“這話不許記!”一個錦衣衛又拍案站起了。

書吏愣在那裡。

海瑞:“把供詞和筆墨給我。”

書吏連忙將供詞筆墨送了過來,放在海瑞的案前。

海瑞:“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書吏如獲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海瑞拿起筆自己開始記錄。

兩個錦衣衛都站起了:“海知縣,這樣做什麼後果你要明白。”

海瑞:“你們怕擔後果可以退出去。”

兩個錦衣衛臉色陡地變了。一個錦衣衛對另一個錦衣衛:“我們走!”

兩個人帶著風大步走了出去。

王用汲這時伸過手去拿海瑞面前的供紙和墨硯:“你問話,我記錄。”

海瑞擋住了他,示之以目:“不用了。我一個人問一個人記,你在邊上聽著就是。”

王用汲還是一把拿過了供紙墨硯:“欽案不能夠問官記錄。記錄了也不能立案。”

說著又伸手去要他那支筆。

海瑞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將筆遞了過去:“好,我問你記。”

浙江巡撫衙門簽押房

鄭泌昌那份還沒審完的口供送到了趙貞吉的案頭。

儘管事先有心理準備,可看了口供趙貞吉還是觸目驚心,細密的汗珠從額上滲了出來。他順手拿起案上的手帕擦掉了額上的汗,看完了這一頁,揭開,看最後一頁。

譚綸、錦衣衛頭兒和另一個錦衣衛都默默地坐在那裡,等著趙貞吉把口供看完。

鄭泌昌的口供看完了,趙貞吉望向了譚綸,又望向了錦衣衛頭兒:“喪心病狂。二位停止審問是對的。這樣的供詞萬萬不能遞上去。但欽犯也不能沒有供詞,下面該如何審,二位不知想過沒有。”

“鄭泌昌已經不能說話了。”譚綸此時顯然心中有些煩亂,“下面只能讓他自己寫供狀。可依我看,叫他寫也還是這些東西。”

“那就抓緊先審何茂才。”趙貞吉也感覺到了審案的難度超過了想像,“何茂才那邊審得怎麼樣了?”

譚綸和錦衣衛頭兒當然也不知道。倒是門口當值的書吏接言了:“回中丞大人,審何茂才的兩個上差來了,等著見大人呢。”

趙貞吉、譚綸和兩個錦衣衛一聽便覺得有異,不禁都對望了一跟。

趙貞吉:“海知縣和王知縣呢,”

當值的書吏:“回中丞大人,海知縣和王知縣沒有看見,只有兩個上差在前廳候見。”

趙貞吉:“快請進來。”

浙江臬司衙門大牢乙號提審房

王用汲在記錄時也流汗了。記錄完這一段話也拿起案上的帕子揩了一下汗。

海瑞又望向了何茂才:“你說毀堤的事是楊金水指使的,有何證據?”

何茂才這是最後一張牌當然咬死了:“沒有證據。要證據,你們可以去問楊公公。”

何茂才如此狡賴頑抗把王用汲也激怒了:“何茂才,你也是兩榜進士,這個時候把罪證往一個瘋子身上推,你不覺得汗顏嗎?”

何茂才:“他瘋不瘋不關我的事。”

海瑞:“你是浙江按察使,當時胡部堂是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這樣大的事胡部堂不知道,你也不請示胡部堂,就會聽一個織造局總管的話?你以為你這樣的供詞能矇混過關嗎?”

何茂才咬著牙又想了想:“楊公公當時說是奉了上面的意思叫我們這樣乾的,我不能不聽。”

海瑞:“這個上面是誰?”

何茂才被問住了。

海瑞:“是誰!”

何茂才:“他說的上面我怎麼知道。'…

海瑞轉對王用汲:“請記錄在案。”

王用汲心裡痛快些了,飛速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