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胎只有十之五六是男孩兒,十之四五是女孩兒嗎,怎麼如今?這會兒是娘娘還昏迷著,若是醒著,還不定會如何的……激動呢,您這回真是害苦我們娘娘了!”
錢太醫聞言,叫苦不迭:“下官哪裡說的是十之五六,分明就是十之六七好嗎,嬤嬤也跟著娘娘進宮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還不知道宮裡說話兒的規矩,都是有把握也要留點走轉的餘地,這生男生女本來各有一半的機率,一般我們太醫院的人,只要說了十之五六,那就相當於已是給了準話兒了,何況下官還說的是十之六七,還要怎樣明說?這如何能怪到下官頭上?”
同樣的話,柳嬤嬤何嘗沒對賢妃說過,便是她素日面對自家娘娘時,凡事也要預留一絲餘地不是嗎,畢竟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可那也得她家娘娘肯聽啊!
她只得又道:“那您與娘娘說話兒時,幹嘛眼神躲躲閃閃的,就不能看著娘娘說嗎?”便是她,想起他每次都是這樣,也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敢說實話好嗎?難道,真是疑心生暗鬼,結果鬧了個大烏龍?
錢太醫就更冤了:“下官哪有躲躲閃閃啊,娘娘為尊下官為卑,下官若是直視娘娘說話,那是大不敬之罪啊!”
這下好了,他也沒得粗大腿抱了,還不知道臨時改弦易轍來得及不?所幸他在給賢太妃診脈期間,自問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就算升遷無望,也應當不至於比現在還不如罷?
☆、第二百一七回 悔之晚矣
賢妃這一昏迷,就直昏迷到大年初四的上午,才終於艱難的醒轉了過來。
在此期間,她主動作死的“壯舉”在慶親王謀反這樣天大的事情面前,倒是不至於引人注目,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慶親王的人馬有多少,會不會打進盛京來,如果打進來,當初的逆王之亂豈非又得重演?誰還顧得上去管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
不過,也不是真就一個人都不關注這事兒了,至少謹妃就一直密切關注著,她的心機比起賢妃來,就要深沉得多了,只看她內斂的性子,便知一二。
所以賢妃宮裡,是有她的人在的,自然賢妃發動了的訊息,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由己度人,幾乎是立刻便猜到了賢妃發動了也不聲張,是為了什麼,一個王爺,便是做不了皇帝的王爺,那也比一個公主強出不知道多少倍,何況有了王爺,才可能有皇上,反之,連希望都沒有,當然值得賢妃和她的孃家人們鋌而走險了。
謹妃因此越發密切的關注起賢妃宮裡來,若賢妃成功了,她回頭如法炮製也成功的希望自然大幾分,雖然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攝政王與首輔大人都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二人都年輕,氣盛自負下,不屑理會這些也不是絲毫就沒可能;反之,若賢妃失敗了,她也能知道攝政王和首輔大人會如何處理這樣的事,約莫知道他們的底線,才好最終決定自己要不要也鋌而走險。
她的產期可比賢妃遲不了幾日,據太醫和穩婆說來,最遲就在正月二十前後,如今賢妃提前了這麼多,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萬一她也提前了呢?
萬萬沒想到,賢妃最後會落得那樣雞飛蛋打的下場,不但心心念念盼來的兒子被自己給作死了,自己還落了個血崩的結果,縱然人能活過來,後半輩子也是什麼希望都沒有了,這不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是什麼?
謹妃後怕不已,也慶幸不已,得虧她的產期是在賢妃之後,不然如今自己把自己親生骨肉作死,讓自己落得餘生了無希望下場的,沒準兒就是她了,她是自覺比賢妃那個蠢貨理智清醒得多,可有時候,在巨大的利益和誘惑前,再是理智清醒的人,也免不得起貪心犯糊塗,不是嗎?
萬幸有賢妃做前車之鑑,她才能及時醒悟過來,不再存任何非分之想,抱任何僥倖的希望,女兒又如何,那也是她的親生骨肉,她生命的延續,她可以跟淑妃似的,陪著她一日一日的長大,將來親手送她出嫁,等她給自己生了外孫外孫女兒後,自己還能含飴弄孫,想想這輩子還有什麼可奢求的?怎麼也比孩子沒了,自己的希望也沒了強出一百倍一千倍了!
她雖才進宮短短一年的時間都不到,卻已比誰都明白,在後宮裡的日子有多難熬,再是錦衣玉食又如何,連個希望都看不到,連個打發時間的人和事都沒有,未來還有漫長的幾十年,一萬多個日日夜夜,她要怎麼一日一日的熬下去?
謹妃想著,忍不住到自己的小佛堂裡,給一直供著的觀世音菩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上了一炷香。
除了謹妃,賢妃的孃家人當然更關注賢妃生產之事,本來妃嬪生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