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像是斷了線的珠,再不能串聯在一起,終成殘敗。
由最開始喃喃自語的低泣,改為仰天驀然一聲嘶吼,直至將其空靈的嗓子都喊破依舊不肯罷休。
在這皇宮中會控蠱的只有她,仇恨自己的亦是她!
可你要殺我,直接給我一刀一劍便好了,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從不與你爭搶什麼,可你為何次次與我死死相逼!卿別雲!”
“啊———”
仰頭那樣絕望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發洩,如不如此必要瘋狂般。
尖銳的聲音纏繞著仇恨特有的色彩,聲音層層蔓延到地牢之外,聲聲迴盪流轉不息,像是宣誓般那樣沉重悲愴。
“怎麼回事?”
地牢門口處,有獄卒疑惑面面相覷。
“總有新入獄的人作怪,理會她做什麼,走,喝酒去。”
另一人拉扯過起疑那名獄卒,轉而走向地牢盡頭休息間方向。
卻在兩名獄卒轉身之後,地牢門口驀地有一抹純白身影閃過。
那樣快的速度,幾乎讓人誤以為是一陣清風。
正文 千年孤魂,坦白身份
原本皇家地牢本是負責關押特級犯人所用,縱然是被看押,但待遇總不至於差到哪去,事先到來之前絕音還有些放心,不過待到真正進入這裡之後,卻又難免心涼。
入目即是鐵鏽斑斑的牢欄,上帶暗紅血漬牢牢駐守一方,似乎要將人靈魂都深深囚鎖的姿態,晦暗的色澤,只需一望便使人心生絕望。
鼻端若有似無繚繞的腐味,不知是潮溼還是其他原因所致,耳邊時而有人瘋癲或者尖叫聲傳來……一切的一切無不潛移默化證實著,這裡是人間煉獄。
將奴歌關押到如此環境,想來是有人刻意安排無疑了。
雪白廣袖上帶霜雪清冷之意,抬袖似是厭惡般揮了揮鼻前濁氣,反而不起作用,只能顰眉起來,加速了深入地牢的步伐琬。
最裡間,幾乎是要被人遺忘的角落,終於傳來若有似無熟悉的呢喃聲。
平日空靈的聲線而今已見沙啞,不知是無妄嘶喊了多久。
她那樣倔強的人,明知無用卻還要…藤…
“唉。”
無奈憐惜嘆了一聲,轉而走進那間牢房,隔著鏽跡的鐵欄探尋裡面情景……姣是平日性情死水無波的絕音,此刻也難免吃驚不知如何反應。
只一雙清華漆眸來回掃視,最後視線垂落到自己足畔一隻橫衝直撞的屍蟲上,瞭然。
她在這樣的環境下苦苦掙扎,亦是因自己無能。
“鳳凰……”
空冷的聲音低喚一聲,修長宛若美玉雕成的指尖抬起,不屑用力便捏碎了鐵門上的枷鎖,而後顰眉渡步進來。
“無力護你周全,是絕音之過。”
遍身霜冷之意,自打那宛若仙子落九霄的白影走進室內那一刻,原本還打算纏著奴歌不放的屍蟲,頃刻畏懼什麼般迅速撤離開去。
想是極畏他身上的寒氣,窸窸窣窣自動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只餘一些肢體完好,卻死因不明的屍蟲僵硬零零碎碎躺在奴歌周圍,平添氣氛詭異。
絕音看了看周身赤。裸只餘一雙鞋子的奴歌,又看了看地面的屍蟲,微詫。
“是因為你……”
“有我,也有亡魂毒液的原因。”
一旁奴歌見絕音到來倒是沒有多大反應,似乎早就料到如此一般。
“這些屍蟲咬我,可我身上有毒。”
所以她身上被咬之後只剩下一些不大不小的傷口,可屍蟲卻因接觸了她的血液頃刻死亡。
“……”一雙剔透琉璃瞳淡淡看她,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我知道我命不長久,但在我死前,我有一願。”奴歌終於轉過頭來,零亂烏髮遮住了她一雙霍霍逼人的眼,懾人。
抬手將蛇屍向上抬了抬“它死了。”頓了頓,又補充道“是為我,這個無用的主人。”
“亡魂?”
絕音看向奴歌懷中一條不成模樣蛇軀,惋惜“它倒是護主。”
“是啊。”又將亡魂蛇屍體小心翼翼撫摸,啞著嗓子曼聲道“所以,倘若我連一個護主畜生的仇都報不了,還活著做什麼?”
“你要如何?”
“你來這,又是為何呢?”
絕音上前,抬手將外衫脫下改為緊緊裹在奴歌身上,似要護住她最後一點生存的自尊與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