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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重新贏回局面。

這麼一來,金鑫商社每月額外多出好大一筆開支,直接導致利潤縮水了不少。吳仁義氣得咬牙切齒地把五魁臭罵了一頓:“你怎麼這麼沒用啊?江澈帶著人打上門來收陋規,你輸一場兩場也就算了,居然場場都輸。現在商社的所有分號都要另外交保險金給新安幫,你說我還有必要養你們保安會這幫人嗎?”

的確如此,當聽說金鑫保安會連自家旗下的分行商鋪都保護不了,還需要另行交保險金到新安幫買平安時,南京城裡的許多大小商號都紛紛不再購買他們的保安險,而是改為搶購新安保安堂發行的保安險。新安保安堂的保安險一下子變得供不應求,而金鑫商社發行的保安險業務卻一落千丈。

江澈在新安幫剛上任不久就成功地開啟了局面,這使得他名利雙收。

名氣就不用說了,他親自率領一幫手下領銜出戰金鑫保安會,一口氣連勝十幾場。打得從不交陋規的金鑫商社也不得不乖乖地配合交錢,江湖上已經把他傳頌成了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一枚。

利益則更加實惠。按規矩,保安堂出力打下來的地盤,頭一個月收上來的保險金全部歸堂口所有,不用上交到幫會再拿分紅。那是一筆至少數千法幣的鉅款,一般是堂主拿一半,另一半分給堂中效力的刀手們——只有這樣的利益才會讓人甘心賣命。

江澈名利雙收的時候,吳仁義則過著焦頭爛額的日子。因為金鑫保安會由原來的很中用變成了不中用,這使得商社的日常運轉出現了不少問題。

像煙土行、賭坊、錢莊這些生意都需要保安會的刀手維持穩定局面。以前有江澈擔任會長鎮場子的時候,一般的地痞流氓來搗亂很快就被擺平了。現在江澈卸任去了別處高就,新扶起來的會長五魁根本壓不住陣腳,商社下轄所有的分行商鋪還得交保險金給新安幫。

金鑫保安會不行了——這一點很快成為南京城大小幫派與地痞流氓們的共識,這使得不少人趁機痛打落水狗,幾乎每天都有蓄意生事者前來搗亂。煙土行的貨有人搶;錢莊的錢有人偷;賭坊裡甚至還有人蓄意縱火製造混亂,並趁亂捲走了一大堆可以換取現金的籌碼。

商社的生意不能正常運作,吳仁義的生活也一直恢復不了正常狀態。江澈的平安脫險,讓他的日子變得充滿風險。他知道他一定會找自己報仇,這讓他沒法安之若素。每天一定要在十幾個保鏢的簇擁下才敢出門,晚上睡覺時覺得睡在哪兒都不安全。最後,特意挑了一間最隱蔽的臥室將門窗統統用鐵板焊死,進屋後再從裡頭鎖上三道鎖,這才能安心入睡。簡直與坐牢無異。

不能怪吳仁義小心到了這種地步,因為他眼下要防的人除了江澈外,還有俞大維的兩個兒子俞龍俞虎。可謂是強敵環伺。

俞家這對龍兄虎弟從小跟著老爹在道上混,都不是吃素的主兒。當時利用了俞大維來頂殺李保山的罪後,吳仁義就特意鼓動過李星南斬草除根,想借他的手為自己掃清隱患。可是這兄弟倆機靈,一見勢頭不對就馬上帶著全家老小溜了。

當時雖然溜了,但是俞龍俞虎卻在李星南死後重返南京城。而且他們顯然知道了什麼,一回來就把苗頭對準了吳仁義。塞了一封血書在他家門縫裡,上面血淋淋地寫著十六個大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吳仁義知道肯定是江澈把真相透露給了俞家兄弟,這樣的強助他當然不會錯過。一把將血書在手心裡揉成團,他恨恨然地想:看吧,這就是沒能殺人滅口、斬草除根的後果。

吳仁義過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舒眉的生活中卻是喜事連連。

開學一個月後,舒眉發現自己一向準時的月信遲到了。她有所明瞭地跑去學校附近一家中醫館診斷,一位鬍子花白的老醫生證實了她的猜測。

“恭喜你,江太太,你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前,舒眉和江澈還在富春江畔度蜜月,孩子就是在那段如蜜光陰中孕育的。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她感慨地暗想:江明石來報到了。好神奇呀!現在他還只是一個胚胎,可是我卻已經見過七十八歲時的他了。

當天傍晚江澈來舒眉下班時,她笑盈盈告訴了他這個喜訊:“江澈,你兒子來報到了。”

江澈怔了怔才反應過來,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兒子——已經跑到我肚子裡住下了。”

江澈的一雙眼睛剎那間如鑽石般粲亮無比,笑容如潮水般源源不絕。激動得難以自抑地一把抱住她,他一迭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