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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因此在民國,有幫會身份並不是壞事,相反還稱得上很有前途了。當然,江澈並無野心成為“顯赫聞人”,他去新安幫上任,除了守信履約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賺錢。

透過舒眉,江澈已經預知明年中日兩國將會正式開戰,屆時他將要攜妻抱子提前逃離南京城。不難想像逃往異地他鄉、重起爐灶需要多少錢財支撐。所以,他想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儘可能賺到更多的錢,那樣才能在以後更好地安頓妻小的生活。

這個最重要的目的,驅使著江澈義無反顧地迴歸老本行。出任新安幫保安堂堂主,大力推行保安堂的保安險業務。

在南京城,有許多大商社與幫會都在發行保安險。

江澈以前在金鑫商社當保安會會長時,曾經讓金鑫的保安險幾乎覆蓋了大半個南京城。現在他轉投新安幫,成了舊主的實力競爭對手,讓吳仁義很是糟心。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新會長是絕對競爭不過江澈的。

江澈離開金鑫保安會後,保安會會長的頭銜就落到了五魁頭上。這是吳仁義當初利誘他背叛江澈時許諾的條件。五魁年長江澈好幾歲,卻一直屈居於他手下聽差辦事,這讓他暗中一直有些不忿。所以,吳仁義以這一條件來收買他時,他沒有思索太久就點頭答應了。

當時在五魁看來與吳仁義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既能除掉一直壓著自己一頭的江澈,還能趁機上位成為金鑫保安會的新會長,這筆買賣怎麼看怎麼划算——只要不在乎良心道義之類的東西。

可是五魁卻萬萬沒想到,江澈不但沒有像計劃中的那樣與李星南一起葬身月來閣,而且連殺人的罪名都在貴人相助下洗清了。現在江澈以新安幫保安堂堂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在南京街頭。而自己這個新上任的金鑫保安會會長,遠遠瞅見了他卻得繞道而行。沒辦法,實在是心虛得緊。

對於自己出賣了江澈的事,五魁無法不心虛。他知道自己這一步算是走錯了,不但因此和江澈結下了樑子,還讓他在金鑫保安會會長這個位子上也坐得很不踏實。

出賣永遠是一種為人不恥、遭人唾棄的行為。尤其在刀手中,這種行為更是令人深惡痛絕。因為大家都是一起在刀口喋血謀生的兄弟,相當於同一戰場的戰友。如果身邊有一個靠不住的同伴,除了對付敵人還要時時防備同伴會暗箭傷人,那種感覺就太糟糕了。

五魁出賣了江澈,這件事雖然沒有敲鑼打鼓地廣而告之,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在月來閣事件中扮演過什麼角色,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他的會長頭銜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大家也一清二楚。

金鑫保安會的刀手們為此瞧不起五魁,對這位新會長缺乏必要的尊重。尤其是九信,永遠氣咻咻地對著他,全然不像以前對江澈那樣由衷欽佩地一口一個“澈哥”,而是陰陽怪氣地稱之為“會長大人”。對他下達的命令也總是陰奉陽違,敷衍了事。

97|82。29。 獨家發表

江澈還沒開始在新安幫保安堂上任前,五魁還能勉強使喚得動金鑫保安會的一群刀手們,等到江澈正式一上任,他的噩夢就開始了。

因為江澈存心要收拾害過他的一幫人。所以甫一上任,他就率領著新安幫保安堂的一隊精銳刀手,輪流來到金鑫商社旗下的各分行要求“收陋規”。

“收陋規”是彼時幫會的一種生財方式。大幫會憑藉勢力向各商鋪收取一筆數目可觀的保險金,謂之“收陋規”。金鑫商社生意做得那麼大,以前也一再被不同幫會前來索費過。但是一來因為李保山自己也有幫會背景,前來惹事的人不是太多;二來以尚武和江澈先後掌控的金鑫保安會的刀手們也都不是善茬,每次膽敢來犯者都會被他們率人用武力擺平。

不過世事多變,江澈如今已經從以往的保護者變成了挑戰者,專門瞄準金鑫商社的商鋪字號一一登門造訪。五魁雖然竭盡全力帶人應戰,可是他和他的人馬在江澈的一柄快刀面前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五魁不是對手,首先是因為他的身手就比不上江澈,其次又因為出賣過他而感到心虛,自然是打不過的。而其餘的刀手們以前都是江澈的屬下,對他的刀術之精十分了解。他們都不想跟他硬碰硬,更不想為了一個會出賣自己人的會長去拼命。

這幾個原因綜合在一起,導致金鑫保安會對陣新安保安堂的挑戰時一敗再敗,敗得一塌塗地。失敗的結果就是花錢消災,接受新安幫要在各分行“收陋規”的要求。而且不是一次了事,按規矩只要輸了以後就得月月都交錢。除非再次發起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