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可以認同,可問題就出在那泉水倒葬之上。
我那老孃因為被葬了好些年了,又沒驚動什麼人,所以也沒幾個人知道。可那口泉眼卻在這幾年裡越來越活,水越來越清,不過村裡大多有井,後來又裝了自來水倒也沒人打主意。
近些年農村南下務工的人多,很多年輕人在外面掙了錢,就想著回家開發。
村裡一個姓黃的年輕人就想著在家裡養魚,看上了那個泉眼湧出來的小沲塘,想著泉水是個唬頭不說,還有現成的活水。
我家裡人想反正也沒動裡面,而且這幾年家裡沒事不說,倒還越來越好,於是就讓這小黃挖大了沲塘放了魚苗。
奇了怪了的是,那手指大小的魚苗跟吃了激素似的,一條條的沒幾天就筷子長了。
那小黃樂呵的同時,卻每晚做怪夢,先是每晚夢見自己被什麼東西咬,不痛反而是那種癢癢的輕吮的感覺,可後面慢慢的就開始有了被撕咬的痛感了,最後竟然還有咬出來的齒印。
開始還沒注意,後來一問家裡人,結果人人都有這感覺,他還以為是新房裝修不好,又搬回老屋住了,可依舊如此。
接著村裡越來越多人做這種怪夢,大家一合計,卻發現那感覺就跟被魚吮食一樣,頓時大夥嚇了個夠嗆。
讓小黃趕緊將將沲塘抽乾,將魚全部撈出來賣了。
前後不過一個月,小黃身上就被咬得滿是齒印,還時不時的發癢流黃水。這時也顧不得掙錢了,將沲塘撈了吧。
可這一撈下去,又是個怪事,沲塘低下一沲塘的碎骨,慘白慘白的佈滿了整個五六畝大的沲塘底。
抽水的工人們當下就嚇暈過了兩個,村裡的幹部又怕被說成迷信什麼的,忙報了警。
小黃因涉嫌拿屍餵魚還被抓進局裡子住了兩天,可將骨頭撈出來,大家夜裡繼續夢著被咬。
這下連村長都不敢說迷信了,又是請跳大神,又是找照蛋的大神看,又是請人唸經,請道士作法。
可依舊……
最後想到了從本地出來的道長袁仕平,村長這長派了袁姓的一個長輩來找他,就是坐在我面前的這個苦了吧唧的老漢。
這事情交待著挺長的,我總算聽明白了,估計袁仕平也知道那個葬法是我師父搞出來的,所以來找我師父了。
想到我那可憐的老孃,我當時就心動了,師父臉色沉重的點頭,說馬上收拾東西,和袁仕平一塊回隆回。
苗老漢因為材料啥的都在我家,捨不得放棄大好時機做紙人,說給我們看家,讓我們放心去吧。
我看那貨估計是樂得不想回去了,家裡反正也沒什麼,就隨他住。
可剛出門,苗老漢又追上來問師父錢放哪裡了,他好置辦年貨。
原本沒精打采的我一瞬間就想給他來一下,吃我家的住我家的還找師父要錢。
回隆回只能坐汽車,邵陽人是偉大的,懷化做生意的十有八九都是邵陽人,一直到現在都是這樣。
年關將近,汽車上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大家被塞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扶著師父一塊坐了下來,可屁股還沒有做熱,一個拉著小孩的婦女就指手劃腳的擠過來道:“你一個這麼小的妹仔還好意思佔個座喲,沒見我抱著個小孩麼?”
第三十章命夭的孩子
我斜眼一看,她那牽著的那男孩估計得比我大兩三歲去了,可出門在外也不想爭啥,朝師父身上挪了挪,意思讓她那小孩坐下來。
那婦女一屁股就坐下了,往後抱著孩子往腿上一放,朝師父道:“將你家妹仔抱起來咯,沒見這麼擠麼!”
我無奈地瞄了一眼那婦女,兩眼發青,眼角血絲迸現。身上三盞本命燈青光閃閃,頭上一團黑氣縈繞。
這是被厲鬼纏身之兆。
本著不惹事的原則,我只看了一眼就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師父腿上,任由那婦女又朝裡面擠了擠。
師父抽了抽鼻子,問我怎麼了?
我忙說沒事,生怕他又濫好人。
對於陰靈這些東西,不會無原無故的找上一個人,如果你強行將這因果拆開,對於自己本身也是一件損功德的事。
所以我只得閉目裝傻,少一事算一事。
車開得慢,路上又搖得厲害,師父知道我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從兜裡掏出一包奶糖遞給我,讓我在路上慢慢的嚼。
前邊坐著的袁仕平轉過頭來看著我笑,我客套的遞了兩個給他,他竟然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