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孟潭笑了,彷彿在笑他的弱智:“美國電影看多了吧?他怎麼敢隨便殺人滅口?在中國,誰有那麼大的權利啊?”
“可是我們臨走的時候他不是說,有些事情該處理了嗎?處理的意思難道不是……”劉東華覺得自己的擔心非常有道理。
張孟潭啟動了汽車:“別胡思亂想了,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在少數民族居住區誰敢隨便殺人?即使不講法律法規,我們也還有民族政策的保護。”
“可是巴特爾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不是丹巴害死了他嗎?”劉東華不服氣的說。
“丹巴害死了巴特爾,他肯定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些問題那個該死的司機能處理好。”張孟潭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再開口。他陷入了沉思。
伏擊5
從南方叢林逃回部隊的駐地已經四年多了,那些土人為什麼襲擊他?為什麼部隊花了那麼大的代價也找不到關於那駕試飛飛機的線索?這四年多的時間裡他無時無刻不想解開這個謎團,可是一直以來他根本就無從下手。如今這個偶然的出差機會似乎讓他看到了一線光明,但是仔細推算下來,整個事件仍舊處在一團迷霧當中。解決問題的關鍵看上去似乎很簡單,就在那首歌上面,可是他本能的感覺到,解開那首歌的秘密以前,似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你還記得嗎?丹巴要槍殺我以前說過什麼話?”張孟潭忽然問了一句。
“他說……,”劉東華想了想,猶豫的說道:“他好像是說已經找了您八百多年,還說什麼三千護駕衛士一定會要了您的性命。”
“八百年……,三千衛士……”張孟潭嘴裡一邊唸叨,一邊駕駛著吉普車進入了盤山公路。這裡,一邊的山崖壁立,另外一邊似乎是萬丈深淵,但是張孟潭的車子開得很快,似乎這樣的山路他天天都在跑一般,這讓劉東華覺得有點提心吊膽。
“八百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張孟潭似乎在問自己,又似乎在問劉東華。
“八百年前是鐵木真大顯神威的時候。當時他統一了蒙古各部,1206年在斡難河畔被蒙古各部首領擁戴為成吉思汗。”劉東華畢業於北大歷史系,回答這樣的問題當然手到擒來。
張孟潭讚許的看了看他:“你讀歷史書的時候,有沒有提到成吉思汗有三千護駕衛士?”
劉東華尷尬的笑了,他沒有辦法回答這樣的問題,就像沒有辦法回答別人成吉思汗過三十歲生日的那天穿的內褲是不是紅色的一般。
對一個學歷史的人來說,總是有人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而絕大多數問題根本就無從查考,比如老總此刻問的問題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通常情況下,成吉思汗的護駕衛士絕對不止三千,可是在某個特定的情況下,比如某次出行或者圍獵或者戰役中間,很可能會恰好帶領了三千護駕衛士,而過了八百年以後再去查考那個特定時間的特定事件,簡直難如登天。
“我回去想辦法查一下吧。”他的回答有些無奈,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問題幾乎是不可能查到什麼結果的。
“噫?”張孟潭忽然放慢了速度,全神戒備的看著前面拐彎處的一個檢查站。
“怎麼了?”劉東華問道。
“好像不對……”
“什麼不對啊?”劉東華這樣問的時候,張孟潭的車速已經降得很低了,一個臂上帶著紅色袖標的人拿了一面小紅旗走上前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對不起,證件請出示。”
張孟潭警覺的看了看那個蒙古人,又看了看他身後已經放倒了的類似鐵道路口攔路的欄杆,伸手去拿自己的證件。
那個蒙古人雖然在要求張孟潭拿出證件,但是看上去似乎有點心神不寧,注意力並不完全在這裡。在檢查證件的時候,他看似不經意,實則有些慌亂的往上看了看,上方是陡峭的石壁。
“坐穩了!”張孟潭低聲對劉東華說了一句,拿出證件,要遞給那個工作人員。劉東華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看了看老總,可是老總神色凝重的程度只有在剛才面對丹巴黑洞洞的槍口的時候才有過,他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連忙繫上了安全帶。
抬頭看時,那個檢查員已經來到車門前,伸手來拿張孟潭的證件的時候,張孟潭忽然壓低了嗓子對他說了一句:“阿米喀拉卡!”
那人彷彿電擊一般忽然停下了腳步,直愣愣的看著張孟潭,大叫一聲:“阿米喀拉卡!”
喊聲剛剛落下,檢查站前面大約三十米遠的拐角處忽然衝出五匹馬,馬上坐著五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