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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絕對料想不到的方位打來,縱K武功再高,像這等變起倉淬,也難逃避,只聽得“卜”的一聲,怪叫化的鐵柺,已在他的臀部重重的敲了一記,

試想這怪叫化是何等功力,蕭青峰見鐵柺以排山倒海之勢掃來,心中以為準死無疑:“不料我蕭某人不明不白喪生於此處!”豈知鐵柺擊來,卻似有一股彈力,忽的把蕭青峰彈了起來,平空丟擲數丈,毫無損傷!

把眼看時,那怪叫化已經沒了蹤跡。蕭青峰不禁大為奇怪,“咱們這怪叫化與自己有仇,何以他這一拐不施殺手?若說無仇,又何必要嚇唬自己,跡近侮弄?”蕭青峰雖是久歷江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客店半夜裡一場大斗,乒乒乓乓的從店內打到店外,店主和住客都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槳,蒙起頭來不敢出外,待得打鬥的聲音已遠之後,再過了好久,店主人才敢出來,提燈籠察看,只見麥永明、軍官武士以及那怪叫化的四間房門開啟,人影渺然。店主人倒抽一口冷氣,道:“罷了,罷了,早知道那叫化子不是善類!”他不敢罵軍官,不敢罵武士,更不敢罵陝甘大俠麥永明,一口咬定是怪叫化鬧事。

店小二倒有點良心,道:“可是他給那錠元寶,足有十二兩。我稱過了。”店主人聽了此言,面色大異。忽然跑回去,過了一陣,又跑回來,大叫道:“這天殺的化子,偷了我的銀子來戲弄我!”店主人哀哀咒罵,甚是傷心。

陳天宇心中想道:“這怪“叫化手段確是高明之極,但要店主人貼房飯錢,卻也未免太過。”他少年熱情,凡事不計利害,於是走出房來,道:“店主人你不必傷心罵罵,這錠元寶我賠與你吧。那位叫化子伯怕是我的一位長輩,他生性滑稽,想是故意作弄你的。”店主人雖然奇怪像陳天宇這般衣服華麗的貴公子竟然會與叫化子相識,但聽得他肯賠錢,喜出望外,千恩萬謝,不敢多問。

陳天宇回到房中,見天色已將拂曉,師父尚未回來,心中自是焦急,忽聽得窗外有人笑道:“你這娃兒倒好心腸!”陳天宇一驚問道:“哪位前輩?”推窗一望,不見人影,回頭看時,只見床邊小几,已多了一包東西,折開一看,正是自己送與怪叫化的那件駝絨外衣,裡面還有一錠元寶。

待得天明,蕭青峰悄悄回來,兩師徒說起昨晚之事,都感怪異,那叫化子是敵是友,仍未分明,對麥永明與那軍官、武士何以要爭奪一個普普通通的瓷瓶,也是不解。兩師徒疑團滿腹,吃過早飯,又再登程。

從日喀則出發,走了半個月,來到拉薩西北,又見一座大山,高聳雲表,擋著去路,這是西藏境內高度僅次於喜馬拉雅山的念青唐古拉山。其時已是仲夏,山腳百花綻開,山腰流泉嗚響,恰似江南初春,但山頂仍是雪花紛飛,構成了獨特的景色。蕭青峰道:“聽說桂華生桂老前輩就住在此山之中,但願他尚在人間,為我解此困境。”

兩師徒早已準備了登山用具,攀藤附葛,走了三日,方到山腰,縱目四望,但見冰川交錯,嚴若銀龍,又是一番奇景。冰川的冰層,雖因受到初夏的陽光,已有部分融化,但山頂的雪花,一片一片輕飄飄地下著,就好像白紙屑,水晶未一般,落到冰川之上,逐漸結晶凍結,最後轉化為冰層。所以山上的冰川,亙古不化。由於太陽光的折射和散射,整個冰層都變成淺藍色的透明體,端的是奇麗萬狀,難以形容。暮春初夏的雪比較潤溼、觀重,這種雪裡面水份較多,落在冰川上,未凍結成為冰層之前,就像一朵朵梅花。有詩為證:“春雪滿空來,觸處似花開,不知山裡樹,若個是真梅?”所詠歎的就是這種人間罕見的奇景。

兩師徒正在縱目冽覽冰川奇景,忽聽山腰底下,喇啦啦的一片響,兩個穿著一身灰色箭衣的人,竄上斜對面的山峰。念青唐古拉山,山峰錯雜,雖然所隔不過裡許之遙,但那兩條人影,一轉入山口,已被岩石遮著,不可復睹。

兩師徒相繼愕然,忽又聽得一陣琴聲緩緩傳來、

兩師徒向著琴聲來處追蹤,陳天宇越走越覺氣候暖和,奇怪問道:“前幾日我們一路登山,越走越覺寒冷,何以如今到了山腰,反覺比下面暖。”蕭青峰道:“可能我們所站之處,便有地下火山,那道理就如雪山上常有溫泉一樣。”

他們邊走邊說,前面的琴聲更是清晰,陳天宇知音審律,聽出那是一種五絃的胡琴,聲調蒼涼之極,而且這琴音竟似以前曾聽過一般,陳天宇方覺心頭一動,忽聽得前面有人歌道:

“冰川下面有隻小黃羊,

它失了爹又失了娘,

天上的兀鷹在追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