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斬敵取勝的勳章,那日卻敗在了這個不明人物的手上。
那個讓這精英小隊嚐到失敗滋味的人,此時跪在他的面前,看身形像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瘦弱不堪,甚至比不上這次徵調來沒訓練過多少時日的新兵強壯。那細弱的脖子,他用不多少力氣就能折斷。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李寒光皺起眉,越想越不明白。這個人出現的方式,和身負的能力,最終的目的,都叫他想不明白。
他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一頭銀絲的老者對他笑著搖搖頭。語氣緩和地開口對陸南說道:“你是哪裡人氏啊?隸屬那支營隊的?”
“我……”陸南語塞。她一不知這是什麼年代,二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三不知這些人是什麼身份,一句說錯恐怕就解釋不清。要是照實說她橫死街頭又轉而復活,這些“古代人”大約是要請個道士做法把她活燒了。
陸南腦汁攪盡也想不出比較合理的說辭,急得額頭冒汗。李寒光趁她不注意,手向她腰間一抓,陸南下意識扭身躲閃,但忘了她還捆得粽子一樣跪在地上,膝蓋不支,像只烏龜摔個四腳朝天。
李寒光手中拿著從她腰間摸出來的一塊木牌,黑不溜秋看不清樣式。只看到他眉毛擰成麻花樣,難以置信的念道:“右翼中營——陸南。”然後看向自己的父親,一臉疑惑。
“來人!”老元帥向帳外吩咐道:“傳右翼中營校尉李棠溪!”
“是!”
陸南心中暗叫要糟,偷偷向李寒光看去,他一手捏著木牌,臉上神情變換不定,看不出什麼打算。這叫陸南心中更是沒有底氣,惶惶不安,提前準備好糊弄過關的說辭根本對不上劇情的發展。
時間不長,帳外有力的腳步聲如旋風一般由遠至近,截然而止在大帳門外。
“右翼遊騎營校尉李棠溪,參見兵馬大元帥!”聲音渾厚持重,字字如鼓擊在耳中,餘音錚錚。
挑簾而入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行動利落中不失穩重,對一旁的陸南猶如不見,簡直上前對老元帥行禮:“參見元帥!參見少將軍!”
元帥李崇山微微頷首,示意來人免禮。抬手指了指一旁的陸南,問道:“此人李校尉可認得?”
李棠溪轉頭先面帶疑惑的與李寒光對了一下眼神,再瞟向身後的陸南,甚是仔細觀瞧一陣,臉色凝重。
“稟元帥,屬下不認得。”
“他持有你營右翼的腰牌,你的兵你居然不認得?”李寒光語氣不快,作為一方營陣統領,連自己手下軍士都不能一一有所印象,如何才能防止有心之人混入軍中,打探情報?
李棠溪心中一驚,忙單膝跪地。“稟少將軍,此次戰事緊急,倉皇徵兵,並未仔細校練便下編到各個營中,屬下未能及時熟識以致今日差錯,懇請將軍軍法發落。”
見來人也搞不清自己的身份,陸南還是稍稍有些僥倖心理的。這樣她編起瞎話來,才不容易被人戳穿。可是還沒等她把一直吊著的心放回肚子裡,李棠溪一句話差點叫她跳起來!
“屬下雖不識,但據名冊索引,此人乃長陽縣人氏,本營此地兵士自上次戰役後存活七人,新兵三人,皆一同參軍,可互相指認。”
陸南心道不妙。
古時參軍以同鄉間十人一小隊,互相熟識,其中當地有威望者為什長,什長履歷由各郡縣募兵府上報保管,查有存底。
即使腰牌上的名字一樣,只要相熟的人前來辨認,陸南就沒戲可唱了,頓時心中一片死灰。
“傳!”李寒光看了看一下變得了無生氣的陸南,不禁笑得像一隻捉住老鼠的貓。
沒多久,三名普通兵丁一字排開,站在陸南身前,弓身行禮。李寒光點點頭,三人領命蹲跪在陸南面前,輪番仔細觀瞧,似乎也一時間無法確定。猶猶豫豫地反身跪下,其中一個瘦高男子顫聲道:
“稟元帥,稟將軍……與我等一起參軍之人裡是有陸南此人不錯,可是……”他偏頭看了看身邊的同鄉,接著道:“可是這人小的也不敢肯定……”
李棠溪面色一寒,怒聲道:“爾等皆為同鄉,如何不識?!”
三人被他這麼一吼,嚇得體若篩糠,另一個忙說道:“回稟李校尉,不是我們幾個不認識他,只是這人……的臉……”
李棠溪愣了一下,看看基本上可以算是面目全非的陸南,自己也頭疼。再看李寒光,一副不關我事的牙疼表情……
“咳……”
李崇山清了清嗓子,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