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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兩人都在笑,笑得很美,也很溫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個相交多年的戀人在含情脈脈。卻不知為何,他們笑著笑著,閣內宛如颳起一陣涼風,有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這麼冷?”盛昌公主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轉頭叫侍女去拿件暖和的披風過來。

他們笑罷,各自轉頭,那陣涼風似乎也瞬間消弭不見。

賞花會辦到現在已接近尾聲,下面就是重頭戲品嚐美食。因為皇上在此,宴席的規格也上了一個臺階,基本採用的是宮廷宴,一道道美食如雲而上,擺了滿當當的桌子。

齊曦炎慣吃這些,也不覺新鮮,隨便嚐了幾口就起駕回宮了。臨走時還不忘橫李淺一眼,“記得早點滾回宮。”

“諾。”李淺應聲,轉過頭時卻發現楚天歌在對她擠眉弄眼,意似嘲笑。

她撇嘴。很好笑嗎?她就算被皇上拿根繩牽著,也用不著他多管閒事。

皇上一走,東西閣的氣氛頓時鬆了幾分,許多人都抹了一把汗,半開玩笑說皇上在此,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出。眾人笑鬧了一會兒,把剛才憋的那口氣全出來了,才逐漸散去。

此時李淺才去找花傾國,兩人說笑著往外走。楚天歌想要去送客,卻被盛昌公主一把揪住,“你個臭小子給我站住,娘有話說。”

楚天歌苦著一張臉被他娘揪走了,那模樣狼狽之極。李淺當沒看見,心裡卻在偷笑,活該他被他娘罵。不過笑過之後,又覺心酸,人家好歹是有孃的,而她就算想有娘罵,今生也沒這福氣了。

花傾國先上了車,再往後看卻不見了李淺,片刻後才見她滿臉帶笑的追上來。

“姐姐去哪兒?”

李淺不答,只笑著問他,“你這半日跟那些公子都聊什麼了?”

花傾國對此不甚感興趣,蹙眉道:“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隨便恭維幾句哄得他們開心就是了。”

他想起一事,問:“姐姐,那個粗針你還拿著嗎?”

她攤手,“自然去了該去的地方。”

“你把它放哪兒了?”

李淺故作神秘地一笑,“你且等著,一會兒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前面馬車傳來付夫人殺豬一般的慘叫,“啊——啊——”

聲音刺耳之極,門口還有許多貴家夫人子弟未曾走的,都像這邊看來。還有的竊竊私語,都道付夫人莫不是中了邪?

花傾國向外探探頭,見付家的馬車前圍了不少人,不由滿臉疑惑,“姐姐怎知是她?”

李淺道:“我當然不知道是她,我又不是未卜先知。”

“那你怎麼放在她的馬車裡?”

她聳肩,“只是看她不順眼而已。”

花傾國無語了。他忽然想起楚天歌曾經搖頭嘆息著說過,“其實李淺是最不能得罪的”看來這話果然不虛了。

回到花府,看著付夫人被人像架冬瓜一樣從馬車上架下來,兩人心情都覺大爽,這些日子受了她不少嫌氣,今天能報復回來,真是痛快淋漓。

李淺想著齊曦炎的吩咐,也沒敢多留,囑咐傾國好好照顧自己,又拿了他一身衣服換下來,就匆匆地和花府人作別離開了。

花傾國對她戀戀不捨,直送她上了馬,眼看著馬絕塵而去,再看見蹤影,才轉身回府。

想到要獨自面對那一府的人,心中忽覺悲涼,胸口也憋悶的很難受。他以後的人生,恐怕要在爭鬥中求生存了,不過他不會後悔,即便前路佈滿荊棘,他也一定能衝殺出一條血路。而現在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姐姐能不做黃門,過上普通女子的生活。

雖是快馬加鞭,回到皇宮時也已是天黑。李淺不敢耽擱,一入宮就去見了皇上。

一看見她,齊曦炎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陰陰沉沉地,仿若快要下雨。

李淺心中惴惴,跪地行了禮,也不敢起來。

“你還記得回來?”果然,聲音也帶著幾分陰氣。

按齊曦炎的性子要不是憋的太過,就是再生氣他的表情也是淡淡。而現在他身上陰風陣陣,寒氣凜冽,多半是陰火旺盛,內息不調,乃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她更加惴惴,忙道:“皇上旨意,奴才不敢違背,奴才已經盡力趕回來了。”

齊曦炎盯著她許久,才冷冷開口道:“有件事朕要說在前頭。”

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她莫名的哆嗦了一下,抬眼看他,只見他眸子裡好像噴出火來,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