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群一見來騎眾多,猜是敵人一秋,此時更加證實,昂然朗笑道:“小哥要走,無非不欲增多殺孽,難道怕上你那夥豺狼熊豹?”
菊兒坐回鞍上,拔出那柄用來切羊肉的匕首,笑道:“平哥哥,要打還是要走?”
金鉤銀叟厲聲道:“都給我留下!”
那知話方落,一道金光已由菊兒手中疾射他的面門,得他急舉劍一封,閃開一步。
菊兒手裡仍在弄那柄金光燦然的匕首,吃吃嬌笑道:“巴老兒休得害怕,小姑姑不會殺你,所以刀鋒已自收轉。”
她套用金鉤銀叟的話意,轉向對方譏嘲,甘平群不禁失笑。
金鉤銀叟分明看見匕首飛來,只得揮劍封架,不料一劍落空,匕首仍在對方手裡,老臉一熱,殺機頓時,面目籠罩著極濃的殺氣,語冷如冰道:“鬼丫頭,你敢再發飛刀給我看看?”
菊兒揚起豔臉,搖頭笑道:“小姑姑這柄飛龍匕是用來割羊肉的,除非有人自己碰上刀尖,它還不想沾上血腥哩!”
她年紀雖小,卻已膽大包天,敢於獨走邊荒,獨上瓊樓救走範佳仙,豈是怕事的人,故意說那匕首專割羊肉,意思就是把對方擋作羔羊,金鉤叟氣得幾乎要把鋼牙咬碎。
這時,十幾匹駿馬已經到達,“一”字橫列在金鉤銀叟身後,一位五旬上下的老人躍身下馬,走往金銀叟面前嘰咕半晌,頓把老臉說得由紅變黑,縱聲厲笑道:“好狠的小子,我冰雪堡的堡丁何罪,我那些小孫兒又有何罪,你敢不分皂白,一概加以殺戮?”
甘平群肅容正色道:“貴堡弟子所行之事,老太知也未知?”
金鉤銀叟暴喝一聲:“何事?”
甘平群凜然道:“擄範堡主之女,罪之一也。”
金鉤銀叟冷笑道:“他為了一部秘笈,願意獻女交換,我有何罪?”
甘平群微微點頭道:“當他咎由自取,但擄我嫡母,脅逼秘笈,又怎樣解釋?”
金鉤銀叟狂笑道:“若非我救她,她早就死在破廟。”
甘平群面色微凝,狠狠一咬唇皮道:“好,這當作功過兩抵,但擄我誼妹金雲鳳該當何罪?”
金釵銀叟厲聲道:“擄人罪不至死!”
甘平群劍眉一揚,冷冷地哼一聲道:“不錯,但在下為了救人,在瓊樓第七層身受圍攻,救人之後,又在旗夫陣裡被群毆狠殺,請問閣下那時該當如何?”
金鉤銀叟目射兇焰,大喝一聲:“多言無益,接招!”
冰雪堡經過前後兩場兇殺,殺傷數反百計,以難怪他憤填膺,存心拼命!但見喝聲震耳,劍走龍蛇,吳鉤蕩起一片金銚,恍如金海揚波,怒卷而到。
浸淫在這套精妙的劍法裡幾十年,此時含恨而發,威力豈非尋常?甘平群看得微微一懍,一劍虛封,身子飄開丈許,手腕一振,劍湧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