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使用最得意,最神速的“彈指飛垢”。
但見他身子疾轉得像一陣旋風,十指輪番彈射,剎那間銳勁破空,厲嘯振耳。
菊兒身子顫,催騎向前三丈。
金鉤銀叟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地摸一摸劍柄。
稱人被為“吳生餘”的中年道士也一臉肅穆之色。
銀衫秀士猛見對方發出的指勁竟如千萬枝利箭由四面八方射來,心神頓時一懍,一聲長嘯,拔向空中,厲喝一聲,雙臂頻揮,如雲的掌影已凌空罩落。
甘平群本意在一招取勝,不料銀衫秀士居然在他這“萬鏃鑽心”一招之下拔向空中,並能發招還擊,也暗自佩服,連忙一閃身軀,避開一旁,橫掌一掃,左手中指中落下的身形射出一縷勁風。
銀衫秀士一聲朗笑,半邊身子一偏,全身飄落二丈外,點點頭道:“萬鏃鑽心,萬流歸海,這兩招使得比尤成理還強幾分,再看老夫這一招‘風雲豹變’。”
甘平群暗忖“風雲豹變”是風雲七二藝中,一招精妙的絕藝,銀衫秀士怎也懂得?
那知正忖那間,銀衫秀土絕招已經施展開來,但見掌影連閃,乍湧如雲,勢奔如電。呼呼作響的勁風,恍若推山拔樹的狂飆捲起量塵沙,已把他身影罩沒。
甘平群駭然喝一聲:“轉!”
他順豐風勢滴溜溜一轉,卻逆著風勢射出兩縷勁風,這兩縷勁風其銳如刀,其痴如電,也曾帶起嘯聲,只因在對方強烈的掌嘯之下,幾乎是恍無聲息。
銀衫秀士猛聞喝聲如雷,情知對方必定發招,急忙連揮兩掌,不料掌勁一發,竟如石投大海,一瀉無蹤。
這一來,驚得他一生身形和掌形,振臂橫掃而出。
“蓬!”
一聲巨響,立見風濤狂卷,塵土沖霄。
銀衫秀士一個踉蹌,歪開一丈多遠。
甘平群也在這剎那間衝出煙塵外面,拱一拱手,笑吟吟道:“小子大功告成,才丈請即退隱。”
銀衫秀士並未跌倒在地,站定腳跟,滿臉通紅道:“我什麼時候敗了?”
甘平群正色道:“小子決不敢相欺,老丈檢點衣襟自有發現。”
銀衫秀詫異地把周身看遍,仍發現不了衣服何處破損,頓時臉色一沉,厲聲道:“你還說不敢欺?”
那中年道士這時卻高聲唱道:“老子人也麼哥,英雄盡是傷心處。”
銀衫秀士見他幸災樂禍,高歌嘲笑,雙目狠狠向他一瞪。
甘平群急道:“老丈休找別人,你由衣袖探達身後,便可發現。”
銀衫秀士右手一探左袖,頓時臉色大變,作聲不得。
中年道士笑道:“可不是人老麼?老施主右袖後面也長了一眼。”
原來甘平群射出的兩縷勁風,竟是沿銀衫秀士手臂進到腋後,才連透三層衣服,穿過黑狐皮大氅,只因大氅外面,毛長寸餘,仍把破洞遮著,毫無痕跡可尋。
銀衫秀士手進去太猛,幾乎把指伸出毛皮外面,自己心頭有攻,不覺默然一嘆道:“罷了,英雄出少年,老朽敗得心服,你方才這一招叫什麼名目?”
甘平群肅容答道:“很簡單的一個‘轉’字。”
“轉……轉……”銀衫秀士喃喃幾聲,忽然身軀一轉,哈哈大笑道:“我得之矣,老堡主,有機緣再會!”
他回身向金鉤銀叟拱手一揖,展起輕勁,一晃眼已奔出數丈。
“尹老侄且慢!”
金鉤銀叟落了單,趕忙招呼道:“待老朽替你打消這場賭注。”
甘平群怒道:“你老打算阻人行善麼?”
“鏘——”
一聲龍嘯,金鉤銀叟肩頭枝吳鉤劍已出鞘在手,傲然大笑道:“曾聞小兄弟是劍聖門人,尹老侄因為沒有兵刃能夠對付你的無倫劍,以致他好些使兵刃的絕學用武之地,老朽願將吳鉤劍錯與,好讓……”
菊兒氣得嬌叱一聲:“誰要你多事?”
“啞妻”也會罵起人來,金鉤銀叟愣了一愣,甘平群禁不住“噗”一聲笑。
銀衫秀士先是愕然,旋即失聲道:“菊丫頭,原來是你!”
菊兒被認出本相,一聲“爺爺”,已離鞍而起,投進懷中。
銀衫秀士老眉微微一軒,臉上掠過一種稍現即隱的狠色,重重地“哼”了一聲,旋即淒涼一嘆道:“菊丫頭,你為了一個小子,連爹孃、兄弟和爺爺全不要了?”
菊兒星目蘊淚,簌簌滴落,輕輕搖頭道:“菊兒不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