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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現。

“他在最後看到了什麼呢?”

什麼也沒看到。

我是這麼想的。

就算看到了什麼,他在理解到那是什麼之前,也已經死了吧。愉快、歡喜、悲傷、空虛,應該都在一瞬之間消失殆盡。就像電燈泡熄滅那樣,倏忽消失,一切變得漆黑。

這間和室怎麼暗成這樣?現在不是還是大白天嗎?簡直跟傍晚沒兩樣。

佐彌子很白,所以我看得到她,要是土黃色的小山內,可能已經融入黑暗看不見了。這是內就是暗成這樣。

“如果看得到什麼,應該是回憶吧。”我說。

像是懷念的景色、心愛的人、美麗的花朵,這類東西,這樣不是比較好嗎?

“我以為他看到的是自己的血。”

“自己的血?”

“因為被壓碎了嘛。”

那個人的頭——佐彌子說,

“頭都沒了啊。頭蓋骨破碎,裡頭的東西全跑出來了。我一想到他在那瞬間是不是看見了這一幕……”

就難過死了。

“看到自己腦袋裡面的東西,看到那麼骯髒的東西,然後死去,不教人傷心?不教人害怕嗎?我怎麼樣就是無法剋制自己不去想那種事。你怎麼想呢?西宮兄?”

沒……

“沒那種事的。”

“沒那種事嗎?”

“你先生應該不覺得痛,也沒看到什麼髒東西吧。因為他是毫無預警地突然就過去了啊。”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佐彌子這次以極端沉穩的音調說。她身子歪靠在一旁的姿勢非常嫵媚。

那白皙的脖子。

纖細、通透的頸脖。

“哎呀,對不起,說什麼連茶也沒端,招待不周,卻連我都沒好好招待。真不像話。”

“不,不用麻煩了。我只是臨時起意,碰巧過來看看而已。可以像這樣和懷念的朋友說說話,我就很滿足了。”

好懷念。

“話說回來,哥哥也真慢呢。”

“醫院很近嗎?”

“我不清楚。”佐彌子歪著頭,“哥哥狀況滿糟的。我要他住院,要不然至少請醫生過來出診,他卻怎麼樣都不聽勸。都這種時間了,還沒回來。”

“這種時間?”

太陽已經西下了嗎?

“很冷呢。”

“很冷嗎?”

會冷嗎?

“家裡沒有生火,非常冷啊。待在這屋子裡……”

——會冰得像條魚似的。

那……

不是因為你已經死掉的關係嗎?

“佐彌子,”

隔壁房間有什麼人在休息嗎?我問。

“有人在休息?可是這個家裡……”

只有西宮兄跟我兩個人啊。

是啊,只有我跟屍體兩個人。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這麼想著,將不知為何一直別開的視線拉回來,看見佐彌子不知何時坐到了房間角落。

“怎麼了?”

“沒事,我來泡茶吧。”

佐彌子說,開啟鋪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