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太子妃本來已經很難,做一個傻瓜的太子妃就更加難上加難。
她每日見到午兒興高采烈,全是一副不知憂愁的小女兒心情,就更加為午兒的前途擔憂。午兒雖然也蕙質蘭心,卻不諳世事,進宮太早,只怕未必是好事。
南風還感覺到韓壽的不快,她早就知道韓壽對午兒情有獨鍾,但他雖然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卻再怎麼樣也無法與太子相爭。
午兒仍然經常出入會賢雅敘,因為她就要成為太子妃的原因,會賢雅敘也便更加名重一時。
午兒到底是懵懂的,她每日在韓壽麵前出出進進,即不知避嫌,也感覺不到韓壽心中的不快。郭槐已經開始置辦女兒的嫁妝,時不時要讓午兒試一試新衣和新首飾。
午兒穿了新衣,自己覺得漂亮了,就必然會去找韓壽眩耀一番,一定要韓壽誇她美如天仙,才會心滿意足。
也便如此,午兒的每一件新衣新飾,太子未見到,韓壽倒都先賭為快了。他頗有耐心,又是世家出身,自幼就有極佳的鑑賞能力,有時覺得午兒的飾品有哪裡不太合適,經他提點改進後,必然就會十全十美。
午兒從未想過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那麼有興趣看女子的服飾,她總是依賴著韓壽,只覺得事事都要問過韓壽的意見之後才會更加放心。
南風冷眼旁觀,心中躊躇不定。是否應該提醒一下午兒?她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是點破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直到大婚的前幾日,嫁妝都置辦好了,從頭上的鳳冠,到頸間的項鍊,到腰間的明月璫,到腳上合歡扣,每件都是世間少見的珍品。
新衣是用南國最美麗的絲綢做成的,以波斯泊來的鳳尾紅染色,居說以這種染料浸染的布料色澤鮮豔持久,就算是在暗夜之中也會熠熠生輝。
卻扇是京城中最巧手的繡工以雙面繡成,正面是鴛鴦戲水,背面則是蛺蝶情深。
但午兒卻還是覺得不滿意,別的也就罷了,但薰衣的香料卻換來換去都找不到合適的。她為了這件事情發了好幾次脾氣,郭槐也著人將京城內大大小小的脂粉店中最好的香料都拿回來試過了。午兒不是嫌味道太濃烈,就是嫌太俗氣,或者是花香氣太重,或者便是淡到聞也聞不出來。
後來郭槐也失去了耐性,問她道:“午兒,你到底想要什麼香料?世上有的香料你都聞過了,就沒有一樣讓你滿意的嗎?”
賈午想了想,“前年時,有波斯商人來朝,帶來過一種波斯香精,那種香精的味道實在是獨一無二,可惜香精太少,都被陽平公主拿去了。但那種味道我卻一直還記憶猶新,現在是我與太子的大婚,什麼東西都要世上無雙的,我就想要那種香料。”
郭槐皺眉道:“那都是二年前的事了,只怕陽平公主也已經用完了。”
賈午撅起小嘴:“我不管,我就要那種香精。”
郭槐嘆了口氣,道:“或者我去問問陽平公主是否還有剩下,為你討一點來。”
南風在旁邊說:“母親不要任由妹妹胡鬧,以公主的個性,若是你真地去問她要香料,這件事又會變成京中盡人皆知的笑談了。而且公主那樣的脾氣,最重視的就是她的美貌,平日裡若是與其他女眷穿了同色的衣服也會發脾氣,那種香料,國中也只有那一瓶而已,公主又怎麼會割愛。”
郭槐不聽,仍然進宮去問公主,結果果然如同南風所料,不僅未曾討到香料,反而被公主冷嘲熱諷了一翻。第二日,這件事情便在京中傳開了。
郭槐雖然氣憤,但因為對方是公主,也無可奈何,只把脾氣發在賈午的身上,“什麼都已經是最好的了,就算香料差一點又有什麼關係?都是為娘平日裡把你們兩個慣壞了,一個就敢欺君犯上,一個就知道難為娘,沒有一個省心的。”
郭槐生了氣,賈午就不敢再說什麼,悄悄地拉著南風溜出府外。
兩人怕回府又被母親責罵,便在會賢雅敘中看書作畫,但那一日韓壽一整天都不曾露面。午兒早習慣了日日見到韓壽,這一天便有些心緒不寧,心中暗想到,無論是括風下雨,他都會前來,就算不能來,也一定會派個小廝送信,今天為何到了傍晚還不見他的影子。
忽然想到再過幾日,她嫁入宮中,就不能再隨意離宮,再見到韓壽的機會便十分渺茫了。她心裡便有些惆悵起來,怔怔地發了會兒呆,卻也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麼。
她也不和南風說一聲,一個人走出會賢雅敘,在市集上閒逛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間便走到朝門之外。忽見一輛馬車從朝門內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