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這裡,管自己說話。
“已經拿到他的資料,所有的佈置都是利用了他的弱點,怎麼會無功而返呢?是不是還沒到時候?”一個人神經質地碎碎念。
“那麼多人一個都沒回來,連個信都沒有,只是因為時候沒到?”另一個嘲諷,陰沉著道,“等著吧,等著為他們收屍,回國之後再趁早給自己準備棺材!”
“功虧一簣,明明準備了這麼久,功虧一簣啊。”起先爆粗口的人長嘆。
“功虧一簣?才一簣?”嘲諷的人掉過頭又陰陽怪調的諷刺他,“是還沒行動就註定失敗了吧。我們這些小跳蚤,經營了多少年還不夠人家彎一彎指頭,這時候那人還不知道躲在哪裡看著我們冷笑呢!”
最後一個一直沒參與說話的人喟嘆一聲,閉目合十,猶如寺廟裡的老方丈慈悲滿懷:“愧對吾國,愧對吾皇。”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飽滿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子演情況如何?”
夜色安寧,一個被眾人簇擁著的挺拔身影逐漸顯出輪廓。
186夜襲
走來的人影身姿英挺俊逸,步履間披風起伏,便似有莫可名狀的清貴威嚴煌然流轉開,無形中傳遞一種威懾感。
他的聲音低沉飽滿,宛如鍾玉相撞,極富磁性,硬靴扣擊地面發出簡潔有力的聲響,一切的一切都意味著這是一個沉著自信富於力量的成年男子。
帳外的人紛紛望來,動作統一齊整地行叩拜禮。
“拜見陛下!”
最後出現的男子竟是周國的皇帝。
只見他快速走近,右手一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劃過炫目的一道流光:“都起來吧。”
眾人聞聲站起,視線從貴氣上乘的靴子一直往上抬,越過這具優質完美的體魄落到最上方的臉部,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張漆黑麵具。
只要現於人前,陛下永遠是戴著一塊漆黑的面具,將面容深藏,沒有人知道這麼做的真實目的,但在場的人都已經習慣。
“子演如何了?”周皇又問了一遍。
幾人尚來不及回答,帳簾一掀,白髮蒼蒼的老大夫沉肅道:“陛下,小侯爺快不行了,想見您最後一面。”
營帳裡瀰漫刺鼻的血腥味,燭光在帳簾掀起的時候重重搖晃,顯得更加昏暗。
床上是個奄奄一息的人影,床榻邊染滿了淤血。
周皇並不計較髒穢,過去俯身按住他:“子演,你感覺如何?”
“如何?”子演想笑又笑不出來,表情慘淡而古怪,“我周子演一生,痴於武道,也算是不惜拋官棄爵,自詡頗有些造詣,終日沾沾自喜。誰知……誰知世上還有那樣的人物……”
人的聲音一定程度上可以傳達出這個人的狀態,周子演此時氣弱聲嘶,已是不詳之兆。周皇轉頭問老大夫:“他什麼情況?”
老大夫恭敬回答:“肺腑五臟遭到不可逆的重創,已經不足以維持正常生命活動,尋常藥物無法醫治,怕是拖不過今晚了。”
“用內力治療呢?這不是內傷嗎?用內力治療如何?”
“這……恕老臣直言,傷勢太重,普通內力起不到作用,至多是多拖個十來日,徒增痛苦。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丹陽子那種境界的高手,或者打傷小侯爺的人親自施救,才有一線生機。”
說了等於沒說。
周子演忽然用力抓住周皇的手臂。仰頭艱難地說:“陛下,這次行動無論失敗,失敗與否,最終都難逃一死,臣沒想過能活下去。能死在……一代高手手下,也算是上天厚待,不虛此生了。但臣是……是照著、照著您的吩咐做的,您答應過……”
“朕記得。”周皇閉閉眼,沉聲道,“你心中的牽掛朕都記著。定保其一生無憂,子演你,安心去吧。”
得了保證。周子演鬆開手放心地躺回去,忽地側身嘔出一口黑血。
醫侍有條不紊地為其擦拭,周子演卻揮揮手,閉目輕輕哼起不知名的小調,帳內的血腥味更濃了。
周皇看了一會。轉身出帳:“看情況,給他個痛快。”
老大夫躬身應是。
“何人擅闖軍營!”
就在周皇要踏出營帳之時。一道聲音厲然急喝,他能聽出這是自己的終生暗衛,被稱之為周國皇帝最後一道防禦鐵板的暗衛“重”所發出的,登時便是一驚。
既然是最後一道防禦,若非生死關頭是絕對不能輕易出聲、現身的,甚至歷代皇帝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