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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百年前是座王宮,忽經大自然變動,氣流所摧,因是之故,整座宮宅,不論死物生物,俱化石而留其形狀,再經日累月積的霜雪,不知不覺變為冰形雪狀而已。

秋娘一經細心琢磨,已然明白過來,她怔怔地想:“這所在如說是前代古人遺下宮殿,經過大氣變化成了石頭,但怎地沒有遺下人體,莫非人體不可化石?”

她這想法也有道理,花木既可化石,人體何獨不然,莫非所有化石人體都給浴風子棄了?

秋娘邊想邊走,穿過一座假山,陡然間眼底一亮,但見假山之外,有一間如神廟形狀的小冰屋,屋前龍雕鳳砌,十分精緻,廟門楣頂刻著一行大字。

她走近些一瞧,那行字寫道:“雪宮前賢真容祠宇”,看下鑑,也知是浴風子所題。

秋娘一悟,肚裡說道:“怪不得到處瞧不見有化石遺骸,原來給祖師爺搬到這兒奉侍。”

她已然稱呼浴風子為祖師爺了。

才踏步進“真容祠”,不由大吃一驚,但見裡邊果然陳列了十來個化石遺骸,但都面目猙獰,有者握拳眥目,有者全身蜷縮,竟似十分痛苦。神態卻是栩栩如真。

那些石人全是一式夷裝打扮,秋娘一看便知乃與紫府宮唐古拉鐵同族同種,一琢磨也知這些人所以會猙獰著面目者,必是死前十分痛苦所致。

她默然地在諸石人前跪拜叩頭,禱告一番,然後悄悄退出,又到別處瀏覽,不知不覺已履圍牆之緣。

一出圍牆便是雪嶺西極之所,秋娘一動興竟然飛身而出,到得外邊,氣流似較宮內溫暖,秋娘精神益覺抖擻了。

不久,秋娘已走到那片筆直冰壁,初來時因有神猿之助,故攀越並不困難,此刻只是孑然單身,怎生下去,但秋娘有心試一試自己功力進境,毫不畏縮。

她蹲到削冰邊沿往下細看,當日給神猿所抓裂的痕跡,經月來霜披冰結,已了無存留,恢復去日滑如晶鏡的舊觀了。

若是在一月以前,她必望而生畏,退志遽萌,此刻卻忒大膽,但見她雙掌倏地拍出,朝削冰上一按,飛身便已墮下。

一個月來的修為沒有白費,秋娘但覺觸手處毫不費勁便已抓牢削冰,身形直線下瀉,在連翻換掌之間,展眼已安抵壁下。

秋娘微微吐了口氣,身如野鶴,便向東走去,這其間,她竟動了遊興,要趕上天火之處瞧瞧,就在半途,她那身彩影,給上嶺來的紫府宮掌門葛衣人一雙女兒瞧見追來。

秋娘正奔跑間,偶回首一顧,只見遙遠處有兩朵彩雲,冉冉而飛,心中一異,想道:“是什麼人到雪嶺來?”

她萬料不到這兩朵彩影,乃是葛衣人的一雙醜女。

秋娘頻頻回顧,但看兩朵彩影竟然朝著自己方向追逐而來,一時童心大動,腳下加緊,滴溜溜地往前猛趕,不料她快,後追的人更快,不由大急,陡然間想起在西路銜接北山一處山坳,有一座塔形空峰,心念怦地一動,尋思道:“我且躲到那空峰裡去,瞧瞧追來的是江湖上何等人物!”

一打好主意,身形陡轉,頃刻之間便轉到山坳轉彎之處,把那空峰抱起,移行數丈,朝頭一罩,已然躲在空峰之中去了。

待得紫府宮兩醜女追到,尋不到彩影蹤跡,果真詫異起來。沒有多久,葛衣人偕南芝也已到來,怎料他聽了女兒們的稟告,只向四周一瞥,便已一語道破。

且說藏身空峰裡的秋娘,初時不知來者是友是敵,及後聽得外邊人的說話,認得是紫府門中人的聲音,葛衣人吆喝之聲才過,她已慢慢掀起空峰,現身露臉出來。

待得秋娘把話說完,眾人才知她此次因禍得福,竟得武林奇遇。過了半晌,只聽得葛衣人的大女兒姬兒問道:“爹,你剛才怎知秋娘姊姊藏身空峰之內?”

葛衣人大笑答道:“姬兒,你來往雪嶺也不下數十次啦,就這麼粗心大意,對身外景物全不在意,為父與你不同,每事留神,這個空峰,原來是在山坳之右,多年以來,都沒更變,此刻卻移至左邊,難道山峰會自己走路,是以為父一猜便猜到必是一座空峰,人必藏在其中,所以才會移動,在唐古、吉特、雪嶺三處連綿峰巒之中,像這種怪山頭,當真恆河沙數,為父早也見慣啦。果然不差,秋娘藏身便在其中。”

這席話,說得在場幾個後輩為之欽佩不已。

秋娘笑道:“唐古前輩明察秋毫,教人折服!”

葛衣人沉吟道:“秋娘,你的奇遇中有令人不解之處!”

秋娘怔了一怔,問道:“有何不解之處,但請前輩明見示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