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作為天子,離百姓太遠,不會了解百姓疾苦,說不定能成為晉惠帝那樣的君王。離百姓太近,百姓便不會敬畏之。這就是君王與民的法度,故有種種禮法。殿下是皇子,同樣需遵守這個禮法。呂知縣,如今皇子來到我這裡觀學,成何體統?”
“承事郎,呂某不以為然。殿下僅是觀學,與體統無關。又帶了十幾名虎賁侍衛,安全也能有保障。相反呂某反認為殿下適度走出皇宮,看看百姓生活,瞭解民間疾苦,對殿下未來成長會產生有益之功。”
呂端輕描淡寫就將宋九的理由駁斥。
宋九心中叫冤,誰說這個呂端大事不糊塗,小事卻一塌糊塗,小事也不糊塗!
真正的理由宋九根本說不出口。
終於見識了,趙匡義不提,這個呂端也不簡單,誰說古人容易忽悠,我跟誰急去。
宋九無奈,只好做安排,現在學舍分成甲乙兩班,一個優班,一個差班,起激勵作用的,但不能將趙德昭放到差班裡,就是放到差班裡同樣也會聽不懂。於是將甲班學子聚集,大家這幾天委屈一下,對以前學習的知識將會作一個總結,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就是從頭講,不然趙德昭聽不懂。也不讓他聽懂,聽一個大概,隨便打發這個未來的苦命皇子。
安排好學子,讓趙德昭進來。
先讓學子給趙德昭施禮,好在這段時間學子也看到了許多大人物,又是一個小屁孩子,學子不象開始見到趙氏兄弟那樣緊張。
宋九開始講算術,必須從重頭講,一是歲數小,二是根本未見識過宋九算術,看到宋九用粉筆在黑板上寫題目,是學子才來上學講的題目,諸學子一起要暈倒。
但這是沒法抗議的。
他們認為太容易,趙德昭與呂端、劉公公三人聽得津津有味。
一堂課下來,呂端未走,坐在石凳上與劉公公聊天。外面幾十名禁兵戒衛森嚴,不但讓宋九為難,已經影響了苦井巷百姓正常的生活。於是來到趙德昭面前說:“殿下,非是微臣自卑,相比於夫子的儒家之道,無論物格或是算術,都是小道,都不在國家諸科考範疇。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殿下應學習治國大道,這些小道最好切莫太關注。”
“承事郎,何為小道,何為大道,”呂端忽然臉色一沉。
宋九莫明其妙。
“承事郎,殿下還幼,說什麼治國大道,你想如何!”呂端又喝了一聲。
這就不對了。
宋九心中胡思亂想,難道他也是趙匡義的人,這樣想很正常,未來呂端上位是夾在兩大賢相呂蒙正與寇準中間上位的,若沒得到趙匡義信任,怎麼能上位?相信他無論是小事糊塗,或是小事不糊塗,才能肯定拼不過呂蒙正與寇準。況且邊上還有李沆、李昉、張齊賢這樣的大牛虎視眈眈。
宋九也不大相信,也許趙匡義已經培養一部分親信,但不可能佈局那麼遠,趙匡胤也不是吃素的。那為什麼要喝自己,突然間宋九冷汗涔涔,他想到了一件事,實際後來趙匡胤燭光斧影也是自找的,那怕提前十天將趙德昭或趙德芳立為皇太子,名位一定,趙匡義只有乾瞪眼的份。為什麼不立皇太子,那時趙德昭早就成年了!
看來偉人評價不錯了,這人哪裡糊塗了,是自己糊塗啊,並且自己多少還有了一些金手指,說話卻不經大腦。對趙德昭說什麼治國大道,自己想找抽啊。
呂端看到宋九臉色鉅變,知道他意會了一些。他非是普通的知縣,與京畿知縣無關,因為他還有一個哥哥,知道一些內部情況,以為宋九是看到皇子到來,心中多少畏懼,怕他胡亂思想,溫言說道:“承事郎,你不要多想。殿下前來觀學也不是不可,不管是什麼學問,殿下未必去分多少心去認真學習,但必須瞭解一點。陛下讓殿下前來,是你的那些畫,這些天陛下不知道收了多少彈劾奏摺,一一扣下。仍然無法中止,因此讓殿下來,是替你正名,也是一種表態,好讓你安心替朝廷效力。殿下只會觀學幾天,這幾天不管嘮叨與否,你也要伺候好殿下。”
也不僅是這條用意,還有如宋九猜想的,看到物格學的神奇,算術的簡便,從宋九得到那三道題目,張榜於揚州等沿江地區,甚至派斥候到江南宣傳,誰能解出來賞五千匹絹,過了許久,居然無一人想出一條答案。這不是宋九的本領,是那個老師的學問,趙匡胤本身對儒家態度也就那麼一回事。做皇帝的,必須會帝王心術,也就是平衡之術,宗教要平衡,大臣的權利要平衡,學問也要平衡。讓兒子過來,不僅給宋九正名,也給這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