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妾定獻與夫人。”
誰料未過一盞茶的時辰,阿眉身邊的丫鬟凝碧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見了王氏便匍匐在地上,哭著道阿眉被蛇咬了腿肚子,渾身發軟倒在了地裡,整個人混混沌沌的,怎樣都喚不醒。
王氏心驚,罵了凝碧幾句,即刻領著丫鬟去往後院尋阿眉。
穆清蹙眉,吩咐青衿請大夫,又著了幾個力氣大的僕婦跟著王氏,將周身抽搐的阿眉抬到了廂房。
因顧忌阿眉的名聲,王氏特意囑咐要尋女大夫。惠州城裡只一位略有名氣的女大夫,女大夫對著阿眉望聞問切一番,又尋來凝碧細細問了那條蛇的模樣。
“回二位夫人,咬傷娘子的是翠青蛇。幸而此蛇性溫順,無毒液。但即便如此,娘子體弱,蛇液中帶了髒東西,透過鮮血滲入娘子體內,故而癱軟無力,周身抽搐。妾這便開方,不過半月內娘子需靜養。”
聞言,王氏略鬆口氣,卻在聽聞靜養後,又蹙著眉喃喃:“靜養半月,這。。。。。。這該如何是好。。。。。。”
穆清見其面露難色,便順著接過話頭,道:“不若讓阿眉娘子在此處住下,待身子恢復後再回刺史府。”
正中王氏下懷。
如此,阿眉便在宅子裡住下了。
臨行前,王氏看著穆清,面有愧色。但阿眉到底是在此處被咬傷的,穆清只能笑著寬慰了幾句。待王氏回府後,青衿跟著穆清,悄悄啐道:“明眼人都知曉她們打的什麼主意。果真應了她們那雙勾人的眸子!”
穆清橫了她一眼,道:“多嘴,我亦瞧出來了!”
青衿見穆清面色不善,即刻閉了嘴。
穆清斂眸,思慮良久,吩咐道:“你即刻著人去院中尋那翠青蛇,順便打聽打聽,這個時節出沒惠州的爬蟲有無凝碧所言的翠青蛇。還有,莫忘了探查翠青蛇的毒性。”
無憑無證,她不能只靠心裡的臆測便說王氏母女覬覦宋修遠。眼下細細想來,只能從這條翠青蛇著手,待得了實據,塵埃落定之時,她再著手收拾這對不安分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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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刺史府上的阿眉娘子隨母拜訪鎮威侯夫人,卻在後院中了蛇毒的訊息即刻傳到了宋修遠耳中。宋修遠當即棄了手頭的公務,匆匆趕回宅子。
去歲周墨的關押不僅令穆清夜夜夢魘,更是令宋修遠心有餘悸。聽到訊息的剎那,他只當又有人慾謀害穆清,郭家阿眉氣運不好,才替穆清擋了一劫。
未想回到宅子,卻見穆清寒了一張臉。
實則穆清早已料到王氏母女的計謀,但彼時她尚不確定女大夫所言真假,且阿眉瞧著著實痛苦異常。她無法貿然將阿眉送回刺史府,便讓順著王氏之意,將阿眉留了下來。幸而她知曉宋修遠為人,亦信他的品性。與她相比,莫詞才是真正的風流媚骨之態。從前面對莫詞,宋修遠尚無急色之態,眼下又如何會將一個還未長成的小丫頭看在眼裡?
只是不知為何,想到這對母女竟將主意打到了宋修遠頭上,她心底就是不痛快。
宋修遠尚不知曉原委,想了想近日自己的確忙於公務,無暇顧及穆清。摸了摸鼻翼,他開口問道:“阿謠可受了驚嚇?若有委屈,告訴我便可。”
穆清見宋修遠堂堂一個侯爺,竟小心翼翼地拿捏自己的心緒,心中的無名氣一時梗在了喉間。吞了口唾沫,她搖頭,徐徐問道:“阿遠可知曉翠青蛇?今日郭家阿眉便是被翠青蛇所傷。”
宋修遠垂首思索。
穆清又喟嘆道:“阿眉的眼睛生得極好,我一個女子見了都有些意動。幸而此番沒有性命之憂,不然委實浪費了那麼好看的一對眼睛。”
思及數日前郭仁送至姜懷瑾宅子裡的幾個美人,宋修遠這下明白了。郭仁果然將主意打到了侯府後院,且他懂得審時度勢。姜懷瑾大婚未及一年,又是皇子,高不可攀,他便有意將女兒送到了此處。眼睛生得極好?郭仁真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
牽著穆清坐下,他想了想,道:“不若這幾日我便住在惠州衙署內?待郭家阿眉養好了身子回刺史府後我再回來。”
見宋修遠這個模樣,穆清知道他已會意,噗嗤笑出了聲:“阿遠這般行徑,豈非刻意拂了刺史大人的美意,讓他難堪?如此若再查郭仁的底細,他定會有所防範。且終究口說無憑。從前如何,日後還是如何便可。待我尋出了佐證,再將人趕出去便好。”
宋修遠未料到無需他好言相哄,穆清便笑了。他更未料到,如此情境,穆清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