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真劍對嗎?”
景塵點點頭:“我師妹水筠歸還純鈞劍時,我就在一旁偷看,待她走後,大提點曾將真劍交到我手上。”
雲華“唔”了一聲,便對那柄假劍失去了興趣,轉手交給金柯,放進劍盒當中,然後來回端詳餘舒與景塵的面相,掐指一算,就有了數,對他們二人道:
“跟著你們尋過來的人數不少,他們已經到了升雲觀,最多再等上一炷香,他們就能將這院子圍堵起來,只要你們一露頭,他們就會闖進來。到時候我留下玄女書,從密道逃走,阿金和小竹會護送我下山,景塵你就儘量拖延他們。”
餘舒他們上山有半個時辰了,升雲觀再大也有個範圍,何況他們在山門前刻意留下過蹤跡,大提點派來的那一群死士早晚會鎖定後院,包抄他們不在話下。
這時候,太陽剛剛落山,餘舒透過窗紗看著外面的黃昏,道:“那我們就多等一刻再出去。”
趙小竹不知從哪兒找了一個香爐,插了一炷香點燃。
雲華讓金柯把仿造的玄女書也拿了出來,就擺在桌面上,景塵好奇地湊過去看,真別說,那和玄晶顏色相近的紅水晶經過雕琢和淨化,表面流光浮動,質地堅硬如鐵,顯出無與倫比的瑰麗,無論是正面的篆字天書,或是反面的神秘圖解,都與真貨如出一轍,如果景塵不是事先知道這是假的,一定會誤認為這就是貨真價實的《玄女六壬書》。
“怎麼樣,像是真的吧?”餘舒得意地問。
“嗯。”景塵由衷地點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反面的圖文,一目十行,找到有關天命太骨的描述,猛地抿緊了嘴唇。正如餘舒最初聽到破命的真相時的反映一樣,他心地冒出一股強烈的反感,恨不得現在就毀掉《玄女六壬書》,永絕後患。
原來破命就是要將他自己的親生骨肉扒皮拆骨做成一套工具,用來維護皇權,如此滅絕人性,難怪大提點遲遲不肯告訴他真相。
景塵氣紅了眼,死死盯著那泛著血腥氣息的人骨圖形,卻有一隻手橫過來蓋在上面。
“別看了,準備準備我們該出去了。”
景塵抬起頭,香爐裡的那隻香剛剛燒到盡頭,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餘舒走到門邊湊到門縫前往外面看了看,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回來,小聲道:“都這會兒了,外面卻連個人影都不見,看情形他們是來了,我們這就出去吧。”
雲華微微頷首,垂下眼睛。
景塵依依不捨地望著他,道“您多保重。”又對金柯和趙小竹拱手,“有勞你們保護父親周全。”
金柯與趙小竹互對了一眼,臉上有些微的不自在,但是景塵沒有發現,餘舒也沒看見,她扯了扯景塵的衣袖,催促他離開,兩人走到門邊,同時站住腳步,餘舒沉吸一口氣,待要推門出去,忽聽身後有人叫住她:
“且慢,我有一句話忘了交待,小余你來。”
餘舒倒退了兩步,就見雲華向她招手,她面露困惑,卻不假思索地走了過去,就在她臨近雲華幾步遠時,異變突生!
金柯向前一步,長臂一伸,扣住她的肩膀,就像老鷹抓小雞似地將她擒至身前。景塵措不及防,他離得稍遠,待到反應過來,金柯已經鎖住了餘舒的喉嚨,一副威脅之態。
“都別動。”
“呃?”餘舒傻眼,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要幹什麼?”景塵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他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金柯就用力地捏住了餘舒的喉嚨,霎時間就讓她憋紅了臉,使勁地掙扎起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住手!”景塵低吼一聲,卻是不敢再往前走,眼看金柯放鬆了力道,餘舒大口地喘氣,然後乾嘔起來,景塵忍怒衝著雲華道: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雲華抬起眼皮,露出一雙冷漠的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給你一個時辰,回京去找朱慕昭,讓他帶著真的純鈞劍來見我,否則,我就殺了破命人。”
景塵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你要拿她換劍?”
餘舒一邊咳嗽,一邊欲哭無淚,誰來告訴她雲華這是吃錯什麼藥了,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
“等、等等,”她懷抱一絲希望,幹著嗓子出聲道:“我們不是說好了,等到大提點拿到假的玄女書,我們就有機會奪劍,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啊?”
雲華掃了她一眼,嘴角輕勾,無不嘲諷道:“你以為朱慕昭當真連《玄女六壬書》的真假都分不清楚嗎?我配合你的計劃,不過是為了把你哄出京城,方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