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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每天穿的都是新裝。女孩子更是靚麗—有的頭上結著兩條長長的髮辮,每個髮辮上都用花手絹扎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腳下穿著花襪子,配一雙講究的皮鞋;身上的衣服白的白得晃眼,藍的藍得奪目,花的花得絢麗;走起路來輕盈柔美,真如仙女下了凡間。這些城裡人有時打官腔,有時講方言,聲音是那樣的動聽。他們有說有笑,打情罵俏,好象心裡只有甜和樂,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苦澀”二字。

文藝系也有鄉下人。最土的當然是我。穿著土裡土氣,說話土腔土調,一口黃牙,一頭亂髮,粗糙的臉上還長滿討厭的青春豆(因為我從未用過牙膏肥皂等衛生用品),真是自慚形穢。所以我經常會本能地躲開別人的目光,抿著自己的嘴巴。在文藝系幾個月,排練文藝節目這種出頭露臉的事,理所當然地輪不上我。在這個本該活潑熱鬧的地方,我卻感到難堪的孤獨和寂寞。

一九五九年初,白雲山墾殖場成立文工團。文藝系的大部分同學都進了文工團。只有我和少數幾個人併入了林學系304班。這是全校學歷最高的一個班,學生全是經過選拔的尖子生。好象只有我是小學畢業。顯然,我本來沒有資格進入這個班的。正因為我在文藝系過渡了一下,避開了那次文化挑選,才有機會混進了這個重點班。我連想都沒想我該不該雞入鶴群,就做了這個大專班的一名小學生。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