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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跟前:“老張,我要的東西,做好了嗎?”

☆、等

米雅坐在堂屋裡看著外面,雕花的門扇大開著,大雨剛過,風停了,一輪明月掛在當空,更顯得清冷。

敏兒站在她的身後,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此時,管家張君清正好進門,米雅微微的轉頭對著身後的人道:“敏兒,這位是管家,張伯伯,你們見過了吧。”

“敏兒見過張管家。”敏兒小碎步走上去福了福,她來到府裡的時候,管家正好不在。

“敏兒姑娘。”張管家很是客氣的對她點了點頭,又轉頭對米雅道:“大小姐,少帥不在辦公室,手下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今晚不一定回,你看你舟車勞頓,要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敏兒見兩人的注意力轉移,這才打眼兒去仔細看張管家。他是一個50歲上下的老頭,留著山羊鬍子,半白了頭髮,長袍馬褂的穿戴跟沈家的福伯沒什麼差別,只是身形更為高大,大約因著是北方人的緣故,方臉,高鼻,鼻樑上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兒,倒像是個教書先生的模樣。

米雅依舊端坐在原地,紋絲不動,半晌她啟口道:“張伯,麻煩你帶著敏兒下去休息。讓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她說道這裡頓了頓又道:“我今天就在這裡等他,哪兒也不去。”

張伯抬眼就看到米雅眼中篤定的眼神。他在這個家已經待了30多年了,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原本以為大小姐一出嫁,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可今兒個的情形,著實讓他擔心,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作了個揖,帶著敏兒匆匆下去。

下人們匆匆的撤離,悄無聲息。

米雅眼前的茶早早的已經冷掉了。

篤篤的更鼓聲傳來,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坐的有些累,伸出手託著腮,定定的看著前方。

離開了這麼久,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她7歲的時候,歐陽伊耀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大帥府,那時候她還沒有從驚嚇中完全的抽離,像個小尾巴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角,說什麼也不肯分開,那段日子他甚至在她的床下打著地鋪,寸步不離的守著。

七歲,按理說也不小了,有不懂事的小丫頭在背後嚼舌根,被歐陽伊耀聽到,當天就被趕出了帥府的大門。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少年的模樣,神色冷厲起來卻已經是相當的嚇人了。從小就在兵營里長大的他不同於一般的紈絝子弟,眉宇間已經有淡淡的威儀。

其實她當時並沒聽清楚,那兩個丫鬟說的是什麼。

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在背地裡議論這件事了。

成長彷彿是一件極快的事情,帥府的名頭越來越響,也有人專程上門說親。

養父有時候也會叫他去,可是他總是沒有好臉色。

下人們的話漸漸的又多了起來。

而她也出落成人,舉手投足之間,有了少女的嬌豔。

終於,他看的她眼神變了。又或者,他只是在等待她的成長。

這本是極好的事,可是她的心卻有些微微的變化了。

☆、哥哥

後來,嫁入沈家,其實是早已註定的事,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歐陽伊耀得知此事,第一反應是衝進她所住的院子,問她是否自願。

當時的情形,歷歷在目,想在卻像是心上的瘡疤,不願意在揭起。

雖說嫁的匆忙,嫁妝卻一項也沒有少,這些本是該當家主母操辦的,因為大帥府的特殊情況,竟都落到了歐陽伊耀的頭上,他在她身上總是花了心思的,出嫁的那天整齊的列兵隊,七十二抬的嫁妝,引得多少人駐足圍觀,新娘還沒出門,圍觀的人群已然堵住了路口。

前一天的傍晚,薔薇一路喊著,跑到屋中來告訴她歐陽伊耀與養父的爭執,她心中五味雜陳。

在江寧郊外沈家的別墅夜宿的那一個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從不是這樣的人,連歐陽伊耀都說,她有時候冷的像是沒有心。他自然不知道她的糾結和躊躇,瞪著床上錦色的帳子,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穿了沈家特地送來的江南貢錦,被西城最好的裁縫做成大紅色繡雙鳳呈祥的旗袍裙,細密的金絲線在紅底的映襯下閃閃發光,耳朵上帶上歐陽伊耀特地託人從南洋帶來的鑽石耳釘,陽光下閃著點點的光。

銅鏡中是她蒼白空洞的臉,眼底的青白清晰可辨,右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直到他遣了陸川來敲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