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表示這個方法可行,我們又等到太陽完全落山,周圍都一片麻麻的時候,便開始向狗場前進,大約在離狗場二十米左右時,有些機警的狗就開始叫起來,裡面放哨的人穿著工作人員的衣服,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拿著砍刀,開始往外檢視,手電筒的光芒時不時就從我們頭頂掠過。
但此時,我們已經開始繞道,圍著‘狗場’轉起了圓圈,它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雜草,在裡面很容易躲避。巡查的人掃了幾圈手電筒沒有發現後,便去安撫狗,犬吠聲很快安靜下來,我和悶油瓶在草叢裡一路繞圈,眼前全是黑匝匝的,但又不能開光源,因此走的很慢。
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腳下突然踩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絕對不是石頭一類的,因為我一踩上去,它就發出了咯噔一聲,類似於點燈開關一類的聲音。
憑藉著這幾年的經驗,我聽到這個聲音時,下意識的就停止了腳步,一動不動。
悶油瓶立刻轉身,在我跟前蹲下,黑暗中用手指在我腳周圍摸索了一圈,片刻後,他沉聲道:“是報警器。”我聽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這周圍的雜草,很容易藏人,可以說是狗場戒嚴最大的障礙,這些刀口上混的人,怎麼可能不做一些措施?自己之前居然被想到,真他媽活該被人逮。
我站著沒動,雖然報警器被踩到了,但狗場裡很安靜,既沒有什麼燈光,也沒有突然響起報警聲,我估計是跟地雷一個原理,用的是彈簧啟動,只要我的腳一移開,警報就會啟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因為論起奇巧淫技這類東西,悶油瓶是它們的老祖宗,現在這社會,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果然,片刻後,悶油瓶就拍了拍我的腳,示意我可以抽腳,也不知他剛才蹲下去弄了些什麼,緊接著,他道:“是網路型警報器,後面一路都有,你跟緊我。”
網路型報警器,是一種大面積鋪在地面的報警裝置,跟漁網的結構類似,上面佈滿一個個報警的‘魚鉤’,一踩到就會中招,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網路的中空位置,如果是白天,只要仔細些就能避過去,但現在天已經接近全黑,我們又不能大火,要摸黑避開機關的難度太大了。
這時,悶油瓶道:“它們之間有固定距離,我來算,你跟在我後面走。”緊接著,以被我踩中的‘魚鉤’為起點,悶油瓶走在前面,算準每一個網路的位置,每當他踏完一個,就伸腳過來,我一隻腳踩著他的腳背,被帶到安全區,如此往復,我忍不住道:“小哥,你這麼一身本事,應該找個徒弟,你看我怎麼樣?”
悶油瓶頓了頓,黑暗中臉上似乎笑了一下,他道:“你……不行。”
“為什麼?”我道:“雖說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但咱倆誰跟誰,就算只剩一口飯,我也把多的留給你。”說話間,我們已經饒到了狗場的西面,裡面的鐵皮房裡,透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沒有看見狗一類的東西。
我停住了話頭,兩人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當即小心翼翼往鐵皮邊上走。
其實,默契這種事情,是種很奇怪的東西,我永遠都不知道悶油瓶在想些什麼,但偏偏有時候,卻能很輕易看出他的想法,比如現在。
或許,這種東西,只能在實踐中不斷總結出來。
圍著狗場的是一張鐵網,事實上這是一種比較高明的防盜辦法,有些人喜歡在住宅外面,圍一圈鐵欄。事實上那種鐵欄完全沒有絲毫用處,唯一的可取之處,大概就是比較堅硬,方便小偷攀爬,而這種鐵網,雖然造型難看,但無法承受人的重量,因此無法攀爬,反而是最為安全的。
我看了一圈,沒找到進去的方法,就在這是,悶油瓶拉了我一把,扯著我往反方向走,我心道,悶油瓶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啊?難道一張鐵網就將他攔住了?
我抽出手,剛想勸他有點毅力時,突然發現在鐵網的有一角,居然破了個大洞,我驚了一下,道:“你弄的?”
“狗洞。”悶油瓶說完,就鑽了過去。
算了,狗洞和盜洞,其實差不了多少。我連忙跟在他後面鑽過去,狗場中央的位置,全都被鐵皮房保溫起來,那鐵雷張給上面辦事,必定是心緒不定,等著劉麻子等人覆命,而我和悶油瓶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也沒有任何人外出,那麼也就是說,鐵雷張還在狗場裡,很可能就是這些鐵皮房的中央位置。
我沒多說,進去後便弓著身體,靠著鐵皮房一路往中央地帶而去,一路上時不時可以聽到從鐵皮房裡傳出的聲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