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日推算,那孩子也不過六七個月吧?哪懂得叫什麼人,也就是囈囈啊啊地囈語罷了!”
對田桑谷說的這個喬書傑也認同,但是他還是不能接受,氣呼呼地說道:“那也叫了!叫了我心裡就堵。”
喬書傑表面上看起來豁達得很,可若是軸起來卻也是嚇人,田桑谷怕他真認了真鬱結更深傷了身體,忙勸:“你不常跟孩子在一起,孩子對你生疏也是在所難免。不如找機會跟陳家人說說,讓你跟孩子多親近親近,孩子自然也不會亂叫別人了。”
“我倒想!”喬書傑哼哼了兩聲,想著點兒那個樣子心裡就老大的不'炫'舒'書'服'網'。
這種事田桑谷就算跟喬書傑親近一些也是不能多說的,見把自己該說的話說了,便說:“你既是打定主意要取功名,你就少想些別的事,好好地做學問。等在京城真正落了腳,再跟他們母子慢慢慢慢磨也是有時間。”
田桑谷的這話讓喬書傑聽了倒是受用,連連點頭。
說話間福貴兩口子就說水好了,田桑谷讓他們擺個大深木桶進來,然後從自己的藥箱裡倒了些藥進去,把熱水摻上就讓喬書傑泡腳。
喬書傑將腳放到桶裡,那氣嗝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好一陣子屋子裡都響著的是他打嗝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福貴和福貴嫂都躲在牆角抹眼淚,心道喬書傑也實在是太可憐了。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去找奶奶好好說道說道。”福貴嫂忍不住了,扯掉自己身上的圍裙,拔腿就跑,福貴想攔都來不及。
福貴嫂氣沖沖地出了門,正好碰見一輛板車從自己面前走過,她忙叫住:“拉車的!”
“大嫂有什麼事?”拉車的是一個三十四歲的中年男人,一臉的憨厚樣。
“我給你五十文,你把我拉到相國寺的定北侯府可好?”福貴嫂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了二十文錢,遞給那板車師傅說:“這二十文先給你,等到了再給你三十文。”
在平日二十文錢就夠這車把式跑半天的了,從佑神觀到大相國寺也就三五里的路程,不出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就能得五十文,車把式哪裡還能不幹的?滿心歡喜地把自己身上的羊皮夾子脫下來,折摺疊疊一番,放在了車板上,笑著對福貴嫂說:“到了您再給我十文就夠了,若是可憐我天冷天還拉著你跑就再給我三五文,讓我買碗熱酒喝就成!”
“你這人倒不貪!”福貴嫂聽這車把式這麼一通,心頭的火氣倒是小了一些。
爬上車,車把式打著毛驢兒,把車駕得穩穩的,也就兩刻鐘就到了陳家門口,福貴嫂到底還是把那三十文給了車把式,車把式好一通地千恩萬謝。福貴嫂見他老實得可愛,便跟他說:“要不你到我們來趕車吧,一個月要多少的工錢?”
一般情況下,在主人家趕車是管吃管住的,工錢自然是要少一些,車把式笑了笑說:“我還要養家呢,住到主家領的錢少,養不活一大家子。”
聽得車把式這樣說福貴嫂也很理解,點了點頭說:“如此也不勉強,我有活兒的時候就去找你。”然後又確定了一下車把式的住處這才讓車把式先走,等車把式走了,她便去敲門家的門。
因著府裡交待,陳家的大門這段時間都是關著的,福貴嫂敲門那大門邊上的小門兒才開。門房不認得福貴嫂,便是一怔,問道:“你找誰?”
“我找我們家的二奶奶!”福貴氣望著那深不見頭的大宅院,心頭莫明的不'炫'舒'書'服'網',氣烘烘的。
這事早在前些時候就發生過,門房早已經習慣,也不怒,只是將福貴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說了一句:“走錯門了!”說著就要去關門。
來都來了,火也發了,福貴嫂豈會讓他就這麼把門關上,蹭地一下就跳了過來,然後兩手頂上,一推一送,那房門竟讓她給推搡到了地上。福貴嫂推開門,看都不看他就進了裡,然後直直地往裡走去。
門房一見這還得了,忙來攔她:“這是定北侯府,你亂闖什麼?”
福貴嫂眼睛一瞪,雙手一叉腰,吼道:“不是定北侯府我還不闖了呢!起開!”
那門房見福貴嫂耍了潑也不再客氣,扯著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外拖:“你出去!”
“真是高門大宅富貴人家啊,連下人也這麼大的脾氣!”福貴嫂到底是女人家,讓這門房架著,也使不出多的力氣,只得朝天喊了起來。
“吵什麼吵?”一聲厲吼從牆腳傳來,不一會兒陳大一頭大汗地出現在門口。
看見陳大福貴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