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傻丫頭,我們相識尚淺,你何必陪著我一起死。”
“他們未必要我們死,若真要我們死,方才他不會不射第二箭。”
“你這樣想,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的手段,我的招數來路他盡然知道,怎麼可能放過我。”冷臨風自然知道,方才那些都是玄天宗門人。
“我去找我師傅,他一定會救你。”落琴想起無雙,知他不會見死不救。
“別去,你陪著我就好,玄天宗門人有何可懼,有何可懼?”冷臨風說得重了,牽動胸腹,咳嗽幾聲,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落琴伸手,急急封了他幾處穴道,流血漸緩,將他的頭支起,靠在自己的膝上堅定的說“我不會讓你一人留下。”
冷臨風緊緊的看著她,一番奔波,早已狼狽不堪,她臉面上黑一處,灰一處,可在他眼中,確是天下間最美的女人。看著看著,他心懷放寬,才覺得好累,枕著她的膝沉沉睡去。
醒來時,星光透過破瓦斜照下來,落琴正用布輕輕的擦拭他的傷口,火光下,她面容線條柔和生動,那份細緻認真讓他忘記了痛楚,忘了此番遭遇,她不知他在看她,似悔似怨神色極為不安,輕輕地嘆了口氣。
冷臨風生性不拘萬事皆不上心,到了今時今日,方才領略心中有人牽掛有多美好,傷口炙痛如火心中卻無限甘美,那傷縱然不治又有何妨。
閉目回想先前所發生之事,那兩個黑衣人叫她姑姑,可持弓之人卻不認得她,連她也要一併殺之,不由自主喃喃的說“玄機能文,逍遙擅武,你都不認得?”
聽冷臨風突然開口,落琴喜不自勝,緊張的為他搭息看脈,明眸流轉歡喜的說“你可好,若餓了,我取食給你吃。”
“你這副樣子,真像我的小娘子。”冷臨風見她忙碌,起身勉力坐起,心中複雜的說。
“你……還未大好,便來說這些瘋話。”落琴本要舉手打他,卻也下不去手,纖手擺在空中,被冷臨風拉過放在他心懷之上,落琴手一抖便要掙開,可他拽的緊絲毫不讓。
“我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卻從不說假話,都是真的。”落琴心中一顫,見他雙目緊閉,說的正色,不知是真是假。
“娘子若真想救我,可願意為我跑一趟。”冷臨風睜開雙目,緊緊地看著她。
“我雖不是你娘子,但也曾生死與共,只要可以救你,再兇險困難我也願去。”落琴說得清楚,這番言語自是她心中所想。
“去城中春風館,找一個人,她……她叫雨桐,她的話可盡信。”
“春風館?”
“是,小心行事,避開玄天宗門人,我在此處等你們來。”冷臨風說話極累,落琴點了點頭忽想到什麼,立即問道“她不認識我,如何信我?”
冷臨風的眼光直直落在一塊玉佩之上,落琴見是方才找藥的時候,找出來他的隨身之物,心中明白,立時拿起,冷臨風點了點頭,算是肯定。
落琴伸手拉他至神龕之後,用蘆葦將藏身之處墊至妥當,喂他喝從溪澗取來的清水,再服食清心丸一粒,僅僅這番折騰已累得自己薄汗微微。
冷臨風心中憐惜,用盡全力環著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中,低低的說“今日喚你娘子本是玩笑之言,但願有一日,可名正言順……”
落琴自從與他相識,他時而正氣,時而邪異,說得都是瘋言瘋語,毫無正經之言,可現下這句到像是發自肺腑,真誠懇切,心慌意亂之下不知如何應對,只能掙開身子不敢見他,低聲問“要避開那些人,趁夜黑去正好,不知這個雨桐可是方便?”
冷臨風知她似在逃避,臉泛紅霞眸光不定,心中微覺失落,只淡淡的說“那個地方,原本就是要夜黑才能去得的。”
“好,我立時就去。”落琴殷殷叮囑了幾句,再反覆檢視,他的藏身之所除非細察,並不容易發現,這才放下心來走出山神廟。
此時山間景緻悅人,夜空如洗,水得月光更添暖色,那鳥叫蟲鳴之聲經耳不覺,恬靜祥和。
落琴心中焦急根本無心欣賞,提氣直奔,待來到冷臨風所說的春風館,只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進去。
春風館樓高三層,豪奢富貴,衣鬢生香,迎來送往,幾個少女立於門前,玉臂香肩盡露,招攬來往的商賈。
落琴心中一恨,在落霞山之時也聽三言兩語偷偷說過,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這些場所淫穢不堪,當時倒也不以為意,今日看來,難以自處。
這個冷臨風竟然讓她來這種地方,她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