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太監的秘密,更怕一些不好聽的話傳到外面去……
我當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我的變化,這個老女人未必沒有察覺。
所以,此時的寧兒,處境一定十分艱難。
越是這個時候,我越是不能急躁。
我在壽康宮住了四五天,沒日沒夜地同那老女人尋歡作樂,卻連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寧兒。
那老女人竟也隻字不提。
我知道她是在試探我,或者說,是在刻意折磨我。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除掉她,但是此時,還不到時候。
第五天的時候,她終於放過了我,可我依然不敢冒險,只好求了段御鋮替我去救人。
直到晚間,我才如願出宮,回到了我的家裡。
柔嘉已經告訴我,她被囚在霞影殿五日之久,飲食不周,獲救的時候已是十分虛弱。
我的心裡澀澀地疼著,看到她的時候,愧疚幾乎將我整個人淹沒了。
她的臉色蒼白得厲害,精神也有些恍惚。我以為她會向我哭鬧,可她只是幽幽地笑著,添湯佈菜,細心妥帖地伺候我用飯。
她越是這樣,我的心裡便越是煩亂。
我知道,我努力地想要靠近她,最終卻還是越走越遠了。
番外之韓五篇——因生緣滅經千劫(8)
她越是什麼都不問,我越覺得無顏面對她,只好躲出去。
但心裡卻總是放不下。
她是極畏寒的,這般寒冬臘月,她一個人如何熬過長夜?
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蜷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樣子。於是論多忙,我都儘量趕回去,與她同宿。
她漸漸地不再那樣排斥我,只是依舊不怎麼說話。
我也同樣無話可說,於是這樣一天天相處下來,非但沒有變得親近,反而日漸疏遠了。
汝陽王同我反目,這一陣我頗有些手忙腳亂。
漁翁是做不成了,我只好另尋出路。
恰趕上春節,我決定在府中設宴,招待朝中的一干重臣。
這是前所未有之事,所以朝中人人驚詫不已,有些鼻子靈的早已嗅出了苗頭,開始暗中向我示好。
這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的手中,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來的勢力並不多,所以我只能靠前朝的那些老臣。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齊思賢那個廢物有那麼大的膽量,竟敢明目張膽地上門約見我的女人。
先時聽到門上的小廝說是齊思賢來過,我並未放在心上。
親眼看到他倉皇地避開人群溜走,我也只是稍稍有些詫異而已。
直到元哥兒又提起他,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是汝陽王的走狗,此時上門,自然是沒有好心的。他應當知道我絕不會歡迎他,所以他來做什麼?
他對寧兒的覬覦之心,我一直知道。
所以,聽元哥兒說起他二人在後園相見的時候,我的怒火便不受控制地衝上了頭頂!
僻靜的後園,他們支開了丫鬟,孤男寡女能做些什麼?
我實在不願那樣想,可是那個女人是有前科的,齊思賢更是有名的浪蕩公子,讓我如何能信他二人清白?
我很希望自己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那個女人嬌弱無力地半躺在榻上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我。
她竟然……
她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嗎?
她倔強的姿態,徹底摧毀了我僅剩的理智。
她是個放蕩的女人,哪怕是在初次見面的男人面前,也未必不能寬衣解帶,偏偏在我的面前倔強冷傲,裝什麼三貞九烈!
是因為看不起我,是嗎?
既然看不起我,當初又為什麼要答應嫁我!
這樣的相處方式,我已不打算再繼續下去。我太累了!
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我做不到若無其事地看著她跟別人好,我沒那麼慷慨。
既然我得不到她的心,又留不住她的人,這樣一天天折磨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一了百了吧!
我伸出手,準確地抓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她還是瘦得厲害,我的手裡握著的,彷彿是一把稻草。
我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道,她痛苦地仰起頭,張大了嘴巴。
我冷笑地看著她徒勞地掙扎,看著她抬起虛弱的手,似乎想掰開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