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我們偃月宗門丟貨的調查情況,二呢,也是向在座的二位……討個說法。”
盧伯仲的前一句還好理解,後一句則是讓燕開庭和夏平生都是神色微微一凜。
“哦?此話怎講?”燕開庭問道,又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夏平生,那日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盧伯仲還找上門來,看來事情有了新發展。
盧伯仲嘿嘿兩聲,道:“什麼意思?那燕主和夏總管,就聽在下說上一說。”
“我回到宗門後,立即著手進行調查,發貨之人均是登記在冊,哪一趟貨,哪幾個人,都是寫得明明白白,出貨相關的一干人等,從管倉庫的,管力工的,到跟船的。”
“的確是我宗門不幸,出了眼皮子淺的禍害,只以為是一批普通的貨,聽了別人的主意,偷樑換柱。出碼頭後不久,兩船人員互換,貨船改了航向,還將一些不明就裡的船工送上了黃泉路。”
燕開庭嗤笑一聲,道:“恐怕貴宗第一次前往現場勘查的人員也有些問題吧?看不出船上本就無貨,還能說是經驗不足,就連船換了都沒看出來?”
此事顯然是個窩案,盧伯仲臉色發黑,他只用三言兩語交待過程,就是不想將家醜太過外揚。若非有不得不來的緣故,盧伯仲才不願將宗門內的事在外人面前抖出來。
燕開庭又問,“不知那個‘別人’,盧長老是否有眉目了?”
盧伯仲哼了一聲,道:“何止是有眉目,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人是誰!”
“誰?”燕開庭故作好奇,實際上已有些猜測。盧伯仲此來當然不是嘴上說得好聽,為了給他們一個交代,怕是仍與天工開物脫不了干係。
第八十九章 斷親緣
盧伯仲看了看燕開庭,又望了望夏平生,冷哼一聲,道:“都說這燕府有著燕主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卻入了上師境,還結合了仙兵泰初,而夏總管呢,雖然一向行事低調,但這雍州地界,您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可我看啊……”
“您二位也不要只顧著自己厲害,這府裡的人事,可是要多多管教一下!”
盧伯仲這番話說的可謂是毫不客氣,擺明了就是說那背後謀劃之人,是出自燕府內部的。
聽到這裡,燕開庭冷笑一聲,覺得已經不用再聽下去,就只聽見夏平生似是猜到了他內心想法一般,道:“還需聽盧長老細說一番。”
盧伯仲繼續道:“聽說你們燕府中胡管事還是個挺重要的人物……這,燕府內部的事物我們外人也沒有資格多說,只是你們那胡管事聯合起花神殿的人,演上這麼一齣戲……哼,還把我們偃月宗門牽扯了進來……不知燕主是否能給我們個交代?”
燕開庭心中想法已然落實,只是還有一個疑問需要弄清楚,便道:“您說的花神殿,是否指的是談真人的那口子?”
盧伯仲面露鄙夷,重重哼了一聲:“也不過就是個小妾而已,還以為自己能夠隻手遮天,盧某在來的路上已經知會了談真人,只怕此刻那小妾,早就已經沒氣兒了吧!”
“想不到,堂堂一個雲渡行的掌事,竟然被自己的小妾帶到了坑裡,傳了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盧伯仲陰惻惻道:“至於燕府這邊,也不知道那胡姓管事是自行其事,還是得家主指使?”
這一下,燕開庭算是全部明白了。胡東來與花神殿,很可能早就勾結在了一起,當日胡東來出現在畫舫上,燕開庭就知道不是偶然。只是苦於一直沒有確鑿證據,夏平生對此事又從來不表態度,此時真相已然大白,胡東來的心思,可真是昭然若揭。
燕開庭站起身來,對著夏平生道:“夏師,今日你也聽見了,那麼身為一家之主,我現在就要清理門戶,也是給偃月宗門一個交代。”
說罷,便化為一道虛影,破門而出,消失在夏平生和盧伯仲的視野之中。
被留下的盧伯仲不免有些狐疑,燕開庭的反應太爽快了,讓習慣大宗門行事作風的盧長老有些感覺事情進行得過於順利。
夏平生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道:“我們小門小戶唯一好處就是,家主可以便宜行事。”
盧伯仲立時被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甚是難受。他這次回宗門徹查,實際上究竟門內牽扯了多少人,到現在都沒能全搞清楚,跑來天工開物,也是受到了莫大壓力,想另外找個突破口。
此時,已是暮色四合,燕府的“紫氣院”內,胡東來坐在一張藤椅上,微眯著眼睛,任西斜的暮色披灑在自己身上。
他近日一直睡不好覺,每每睡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