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完全不在意，怎麼可能；只是我不喜歡把愁楚都亮在表面上，因為我學心理學，太多人跟我聊心事聊心情，我表面上一言不發安靜聆聽，心裡想這些想法真是蠢到斃了……

中午時候，坐在辦公桌前；窗外是明媚到晃眼的陽光，幾乎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是莉莉帶著夏子鵬來送學生反饋表。我隨便指了指一個空床含糊地說：

“放那兒。”

反正眼鏡壞了，雖說沒眼鏡也不影響我看東西；但是這種細緻的長時間的閱讀反饋表格的事兒，會讓我眼球疲勞牽動腦部反射神經繼而引發偏頭痛的。

“你們倆沒事的話幫我看一下這些回饋表，大概看一下就行。”我揉著腦袋，物盡其用，反正這幫小孩大中午的一定是在教室或者操場上幹些無意義的事。

“老師……這麼多吶！我跟其它女生約好馬上要去打掃文學社的教室的。”莉莉馬上接嘴道。

我看向夏子鵬問：“你呢，有空麼？”

不等他回答，莉莉就一把按住夏子鵬說：“老師，他空；你讓他看吧。”

我嘆了一口氣，在得到我的首肯以後；莉莉快速離開了保健室。

我揉著眼角，指著那堆反饋表站起身對夏子鵬說：

“你，把男女生分開來按照你們的學號排列起來；把不願意，或者不能參加接種的學生挑出來另放一堆。”

這回他一言不發地按照我的吩咐就去做了，而我伸了一個懶腰。

“你有空就來這裡幫我整理這些東西吧。”我說著，隨手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開始喝。

夏子鵬他一邊分揀表格一邊說：“你現在開始連上班時間都在喝酒了嗎？”

我拿著玻璃杯挑眉看他：“我發現你很喜歡管我的事。”

“那肯定就是你心情不好。”夏子鵬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依舊專心地整理著手上的紙張；“每個人都一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找其它人來開刀。”

“還有其它人對你發脾氣？”我問。

他頓了頓：“太多人看我不順眼了，你不也是麼。”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聽不出話語裡是什麼情緒。

“說實話，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個小屁孩子。”我淡然說道。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我，眼睛倔強地瞪著我。

我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用手捏起他的下顎；強迫他抬起頭。他就像我手中的一隻麻雀，雖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掙扎，但是終究是無法逃脫。

“我不太喜歡你說話的語氣。”我盯著他的雙眸，他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桀驁；“既然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今天晚上我們彼此之間可以乾點只有大人才能幹的事兒。你可以過來……當然，我希望你不要逞強。”

他離開的時候像是落荒而逃，我也有些後悔。

第一次發生也許是一時腦熱，那第二次呢；該如何解釋，我竟然會讓他晚上來找我。

一個下午，我坐在視窗；腦子裡全是學校男校醫誘姦未成年男學生的報紙頭條，酒精的作用下，雖然我神智還算清醒但是頭痛腦脹；一定是我還不夠醉，這樣想著的我依舊不停喝酒。

晚上，夏子鵬如約出現在我面前。可我爛醉如泥，他把我扶到床上。

我知道自己現在行動遲緩反應遲鈍口齒不清，但是唯一一點，我的頭腦非常清晰。這是奇異的感覺，即便是喝醉了，我腦子裡也是靈敏地思考著每一件事，但是我的各個官能卻都被調拖到了最慢。

夏子鵬坐在我身邊，我躺在床上捂著發脹的頭。

“你愛過誰嗎？”他問我。

我含糊其辭地哼唧了一聲。

“其實我並不是那麼賤，我只是愛你，愛並不能稱為賤；我說我愛你，可是你不相信。”夏子鵬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額頭。

我不自覺地冷笑出聲，愛麼；我女朋友也愛我，她可以一邊和別的男人上床一邊愛我；我伸出手一把攬過夏子鵬的腰。

他失去平衡撲倒在我懷裡，其實他很乾淨；就像新生的芽葉，一絲灰塵也沒有，帶著幼嫩的絨毛；他身上是乾淨清淡沐浴乳味道。

我扶起他的臉，輕輕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愛情，真是美好。我不自覺笑起來，愛情；沒錯，我也愛過那個女人。現在想來有些心酸。想起來，我們也曾經像任何一對年輕情侶一樣牽著手走過街道，她也是這樣柔情似水地躺在我懷裡，我也曾想過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