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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提著他的一條腿把他拖進保健室,把應急燈放在桌子上;站到嚴恆面前,一隻腳踩住他胸口;雙手握住翹起的斧頭柄,一使力;拔了出來。嚴恆絕望地叫起來,不過顯然斧頭已經傷到了他的肺葉;血湧堵了他的氣管,幾乎發不出聲了。
我是否要去救他?雖然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救不了了。
當然,我對於誰是獵人的好奇大於救人;所以當我站在獵人身後時,我想起小時候某一天看過我父親那本海軍陸戰隊一招制敵的教科書內容。
精準地大力擊打人頭頸後的脊椎中樞神經,如果可以讓被擊打人的脊椎錯位;那就是瞬間癱瘓,不過我想以我的力度至多就是讓她昏迷一段時間。
事實並沒有計劃完美,她訓練有素並且身手敏捷;躲開我的攻擊以後就提起斧頭朝我砍來,被冰冷的斧背打到也不好受;只是我很奇怪她那一個微小的調轉斧背的動作到底是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像砍死嚴恆一樣,用刃來砍我。不是一招斃命也可以讓我無還手之力,不過現在被斧背砍到腹部也夠我受的。
我踉蹌退了幾步,她很快調整好姿勢;卻沒有戀戰,丟下半死的嚴恆和急救燈就跑出門去。
我揉著肚子,看到大口吐血的嚴恆。我只能憐憫地看著他了,雖然他一直用微弱的聲音叨叨:救救我。
“你肺泡破裂充血,估計你心臟大動脈也破了;我根本沒辦法救你。”我也有些焦頭爛額。
撥開他傷口上的衣服,肋骨都斷了翻出肉了;下面是浸滿鮮血的肺葉。我皺眉,要不先打一針麻醉劑給他止痛?
我從藥櫃裡找出針筒酒精棉球和液態麻醉劑。抽出藥液,我才排出針管裡的空氣;他就已經停止呼吸了。
嘆了一口氣,我把嚴恆的屍體放平在地上;蓋上櫃子下層存放的白床單。
也許是受到‘獵人’啟發,我撬開走廊裡的消防裝置箱;拿出消防用的斧頭。
你問我嚴恆?他死了;我沒有太多想法,又不是我殺的他;我也沒有義務救他,況且我也救不了他,仔細回想起來;我當校醫的時候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學生的。問我感覺,大概就是目睹了一場慘烈的車禍現場,嘴角發出三聲‘嘖’的單音節。我想,他也不太認識我;是那種連聲‘喂’都沒交流過的人。
走到樓梯的時候,迎面從樓上下來兩個人。他們看見我拿著斧頭臉色都變了。
錢文宇和他的跟班江聰,他們兩個也許是準備順著血跡找嚴恆;但是卻撞上了我。
“你!”跟班江聰很激動指著我,卻很識趣地沒有衝上來。因為我手裡有斧頭。錢文宇瞪著我。
你們愛誤會什麼就誤會吧,我握著斧頭自顧自下樓。
總有一種人,是你天然的敵人;沒理由地互相厭惡。
我提著斧頭走到操場上,坐在操場邊成排的座椅上;點了一支菸。真是他媽的,我不想再躲了;我就是這種毫無耐性的人,該我死就死吧。反正今天不是被別人殺了,明天上街說不定就被汽車撞死了。
我靠在椅背上,吐著菸圈;想起某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操場上的廣播響起。這次是教學樓……
隨他們去吧,像一群蠢蛋一樣繼續玩殺人遊戲。
我的手插在口袋裡,口袋裡是剛才沒有用掉的成人份的麻醉劑;我把它隨身帶著了。
漫長的一夜,廣播一共響了六次。
當零點整的音樂響起,我站起身往教學樓走。
其餘人都比我先回到教室,看來今晚只死了一個嚴恆
作者有話要說:
☆、10
錢文宇和他的跟班用威脅的眼神望著我,我倒是無所謂;因為我手裡有武器。
蔣玲和尤順傑好像很疲憊,一言不發地坐在角落。
今天是對他們來說的第三天。
還有四天,如果按照一天被殺一個;我們五個之中正好能有一個倖存者。
我撐著斧頭柄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燭光下那四個人的剪影。他們神態各異……
“你們知道什麼關於夏子鵬的事,趁現在說了吧。”我開口。
幾個人警覺地看向我。
“說不定明天我就死了,有些事不知道就死了還挺遺憾的。”我用玩笑的口吻說。
“兇手可能根本就是要殺了我們。”蔣玲愣愣看著空氣發抖著說。
意外的是,尤順傑這時候開口說道:
“夏子鵬自殺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