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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人!

只是一個轉眼,姬姒馬上記起來了,是了是了,在她前世的記憶後,那王愆被後人評價為表面儒雅,實際心胸狹窄,還謀害過自己的恩人。那個恩人,應該指的就是文都!

陡然聽到文都之死,姬姒頗有點難受。想她化身姬越時,文都與曾數次相助,著實對她有恩。

這時,謝琅的聲音從一側傳來,“文都我見過幾次,他身在官場,卻眼神乾淨猶如稚子,這種人除非有人強力護佐,不然早晚得被人暗算。”說到這裡,他轉頭看了姬姒一眼,雖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可姬姒就是知道,他是說她扮的姬越,與那文都那是同一類人。

過了一會,姬姒聲音沙啞地說道:“回建康後,我想去祭拜一番。”

姬姒的聲音一落,一個士族郎君便道:“弟妹可是想問那文都葬在何處?這事很容易知道。那文都啊,他死的那一天,建康到處都是哭聲呢。如今好幾個月過去了,他的墳旁還有二個非妻非妾,卻願意結廬而居,為他守孝三年的痴情女子。”

知道文都的死迅後,姬姒一路上都不開心。接下來,她沉默地站在船頭,看著日出日落。

她這種流露出外的憂傷,眾人看到眼裡,卻也沒有感覺到不對:整個南朝,處處都是這種多情人。在這個無比珍惜美男子的時代,任何一個如玉郎君地離開,都會引得哭聲一片。這種悲傷,在時人眼裡便如詩人看到落花會哭,看到夕陽會悲一樣,乃是發乎情止乎禮的一種對美好生命逝去而產生的悲憫。

這一天,又是夕陽西下時。

姬姒站在船頭,直是吹了好一會的笛。她的笛聲本是世間罕有,現在又因心痛文都之死而悲傷無比,直是堪堪吹出,便引來哭聲一片。

於眾郎君默默流淚中,姬姒一支玉笛,一襲羅衣,站在夕陽中靜靜吹奏著。

謝三郎這是第一次聽到她吹笛。

以前,他雖然早就聽人說過,姬姒頗有才學,後來知道姬姒就是姬越後,他更是對她刮目相看。到得荊地,親耳聽到姬姒對荊離的見微知著的一番點評後,他更是對姬姒有了幾分敬意。可直到現在,謝三郎才深切地覺得,姬氏這個婦人,確實配得上自家十八郎!

☆、第一百九十一章 姬姒進陳郡謝氏

轉眼幾天過去了。

漸漸的,建康已然在望。

而越是靠近建康,眾郎君便越是放鬆,事實上,在這種戰爭時期,這一次水路航程,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順利。

又一個早晨來臨了,按這速度估計,今天傍晚只怕是能夠抵達建康城了。在外漂泊了一年,再次回到這繁華所在,姬姒很有點激動,她今天也起得很早。

剛剛來到船頭,她一眼便看到幾個郎君優雅地坐在榻上,一邊任河風吹起身上的衣袍,一邊縱酒高歌。

這樣的場合,姬姒一個婦人自是不好參加,她神色懨懨地轉了一圈後,正準備回艙,突然聽到一個郎君驚聲叫道:“什麼?姬越在北地遇險,身負重傷不知去向?”

什麼?

姬姒腳步一僵,慢慢轉頭傾聽而來。

身後,謝廣的聲音低沉之極,“恩。這個訊息是一個月前傳到南地來的,今天我們才收到飛鴿傳書!”轉眼他又說道:“皇帝應該也快收到訊息了!”

四下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一個郎君低聲說道:“他北魏國師無恙,我南朝國師卻發生了這種事,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上天對我南朝國運的一種預示?”

很明顯,這郎君的話,令得謝琅和謝三郎等人都怔住了。直過了一會後,謝琅的聲音才優雅地傳來,“不是說只是重傷嗎?說不定到時那傷還有轉機。”

眾人喟嘆中,另一個郎君輕嘆道:“其實從姬越與那北朝國師比過後,劉義康也好,還是皇帝的那幾個兒子也好,就都盯上了姬越了。那次姬越去外地養傷。聽說後面還跟了幾波探子呢。不過那姬越神通廣大,那些人跟著跟著就失了他的蹤影。”略頓了頓,那人又道:“劉義康起事後,更是一門心思想收用那姬越,聽說姬越曾經呆過的地方,都被劉義康的人掀了個底朝天。這樣一說的話,我都估莫著那姬越並不是身受什麼重傷下落不明。而是去躲禍去了。哎。被這些陰謀家盯上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這郎君的話一落,好幾個人都在點頭贊成。姬姒想了想,回頭朝著謝琅看了一眼。

這時謝琅也正在向她看來。清風朝霞中,謝琅那雙眼澄澈極了,對上她的目光,他似乎還淡淡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