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地看著他:“阿曉?”
阿曉顯得煩悶地甩了甩頭:“司希哥,我跟他們那些人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
見他那樣,我沒再問什麼,便叫他先去洗個澡休息休息,自己則進廚房做飯。
“司希哥,我辭了所有Pub裡的……那些工作,”不知什麼時候阿曉洗完了澡,在廚房門口站著。
“嗯。”我貌似不經意地答應。
“早前陣子,有個樂隊就一直想要我過去做主唱,以後我會老老實實地在歌廳裡當個歌手,司希哥……你相信我嗎?”阿曉上前一步看著我,那表情認真得像一個在對親人保證自己不再做壞事的孩子。
對於寧展風的突然來訪,我有些意外。猜不出他來找我的目的。
“寧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寧揚,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我想知道有沒有可能你會接受他。”
“感情上嗎?”
“沒有可能。”
“即使他這樣愛你,將來或許會更愛你,也沒有可能嗎?”慎之又慎的問話,我覺得,這種慎重是否用在國家決策的議事桌上更為合適?
“他要怎樣,那是他的事。”我微微笑著。
寧展風靠在沙發上凝目看著我。
“一個人,擁有物質上的一切後,就會很自然地轉而追求精神上的需求;一個男人,事業成功後,就會退而尋求背後家庭的幸福溫馨。兩個孩子和我,這就是我的家庭。以前我由於事業而忽略了他們,但我同樣很愛他們,所以,我會盡一切可能地讓他們幸福。”
突然而起的話題有些突兀,我不知如何介面。
“若以一個普通父親的立場來著想,自己的兒子愛上一個男人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從他能幸福的角度來講,只要他是真正喜歡,我不會阻攔。但是現在情形卻不是如此。他如果繼續這樣一頭栽下去,不僅毫無幸福可言,到頭來很可能結果會落得一個獨自傷心黯然。所以……”遲疑的語聲漸停,目光定在我的身上。
“所以?”
“所以,你若真的不打算接受他,就乾淨利落地絕他所有的希望,讓他死心吧……也算給他一個重新愛人的機會。”
重新愛人的機會?我的笑有些涼。
這個機會,不知今時今日的我是否還有資格重新獲得?
時間眨眼即過,阿曉回來後大約半月後,寧揚又神情氣爽地站在了我公寓門前。
“希,這本月來,你怎麼不去看看我?”俊挺的身材,雙手很帥氣地抱在胸前,有型如服裝雜誌的模特兒,可嘴裡卻發出如此白痴的質問。
我鼻子裡嗤出一聲:“你少說些廢話不行嗎?當時沒在你身上補上一刀,然後毀屍滅跡就算對你不錯了。”
“也是、也是,呵呵。”他笑得甚是愉快。
寧揚站在門邊,我嫌他礙事,手一伸將他推到一邊,拿出鑰匙開門。
一聲誇張的叫痛聲,寧揚捂著胸口哀怨地看著我:“希,你怎麼這麼野蠻,溫柔點不行嗎,我的傷還沒好全啦。”
“寧揚,你越來越無恥了。”我看著他作做的表情,語氣有著濃濃的無奈。
被罵無恥的人聳聳肩:“我本來就這麼無恥啊,希,難道你現在才發現?”
面對這個人的油鹽不進,只得在心裡咒罵一聲,扭開門鎖,對身後的人說了句:“你不用進來了。”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門。
門外那人大概還在發懵吧。我在門內惡意的偷笑。不一會兒,電話鈴響了。
“希,你最近越來越機靈了呀。”
“啊,這都拜你所賜。”
“今天天氣不錯,要出來玩玩嗎?有場音樂會聽說還不錯,要不要出來聽聽?”
“……好吧。”我考慮了幾秒,爽快的答應了。
“真的?!”門外那人似乎不太相信。
“什麼時候?”
“7點進場。”
我出公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看著車旁邊捧著一大束花的男人,我頭開始發暈。
“你這是做什麼?!”
“希,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約會,怎麼可能少得了花。”手捧花束的男人笑得容光煥發。
“你想讓我抱著這麼一捧男人送的花在大街上被人砸死嗎?”他固執地將花遞到我面前。我不想再為這些小事爭辯,收下後扔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