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經歷過官場,但看的史書並不少。而且他也不傻,知道這件事若是坐實,郭湛安就九死一生了!
霍玉心中焦急,他一時間想了不少辦法,卻苦於沒有門路。郭湛安如今聯絡不上,姜言年還在西北軍營,那個所謂的三皇子還在京城,郭府上下恐怕都在指望著他。
他絕對不能放棄!
怎麼辦?怎麼辦?如果是哥哥,他現在會怎麼做?
霍玉急得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內心則不斷做著打算。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確保郭湛安平安無事,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可以有所作為。
可是郭府上下除了一個郭湛安,就沒有其他人在府衙任職。他霍玉平日裡也沒什麼朋友,更別說在官場上有什麼門路了。
有了!
“賈歡,你再去找一次郝運,告訴他,讓他千萬要保證哥哥的安全,萬萬不能讓哥哥受傷了。”
賈歡一愣,有些猶豫地開口:“二少爺,如今有人誣陷少爺殺害了許州知州,只怕那人就等著我們再給他什麼把柄。如果這時候我們讓郝運去活動,會不會反而遂了那人的願,讓少爺更加難過呢?”
霍玉被賈歡這麼一提醒,也發現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妥。
只是,郭湛安如今生死未卜,他霍玉如何心安?
就在這時,彷彿福靈心至一般,霍玉想起先前郭湛安曾經教導他的話——“玉兒,你要記住,不管對方是七歲小兒,還是六旬婦人,都不能小瞧了。他們不過是看我年輕,只當我沒他們那般的本事,便小瞧了我。我露出的這幾個破綻,只要追著調查下去,必然會揪出我身後的三皇子。不過,他們瞧不起我,自然不會想到要去仔細查查這些破綻了。恐怕,他們在心裡,他們還會主動為我填補呢。”
對啊!
想通了這一層,霍玉只覺得自己好像跳脫出原本的固執,置身在了整件事之上,就如同從原先的困獸一躍成為了操縱整件事情的推手。
“不用擔心,如果我們不這麼做,他們反而會懷疑。”霍玉決定還是按照自己先前的想法來,他見賈歡依舊沒有行動,就知道賈歡還是不贊同,只能繼續解釋道:“你想想看,如果一個人的親人莫名被人誣陷,鋃鐺入獄,他急不急?”
賈歡說道:“自然是急的,怕是心急如焚了吧。”
“那就對了。”霍玉繼續說道,“如今哥哥是郭府的當家人,他大半夜被人帶走,沒有任何音訊,我們急不急?”
賈歡似乎有所領悟,說道:“全府上下都急得不得了,有不少新買來的下人恐慌不安,大晚上都能聽見他們在竊竊私語。”
“還有這事?”這件事霍玉並不知情,如今聽賈歡說了,不由皺眉道:“我知道你這幾天會很辛苦,但你也要注意一些,別讓府中傳出什麼閒言碎語,汙了哥哥的名聲。你傳下去,就說是我的主意,凡是有背後亂議論郭府主人的,發現的第一次就打三十板子,若是還有第二次,直接灌了啞藥發賣!”
饒是賈歡,聽了這話,也不由心一顫。
霍玉向來都是和善之人,若不是如今事態緊急,他如何會想到這麼狠毒的法子?
賈歡再仔細一想,霍玉話中言明這主意是他自己想的,顯然是要把郭湛安撇乾淨,給郭湛安留一個好名聲。
郭湛安與霍玉二人自從兩情相悅,耳鬢廝磨間總會不小心叫人撞見,尤其是賈歡——他是郭湛安的心腹,書房這種地方也只有他有資格進去,免不了會看見一兩回。
他是下人,自家少爺愛怎麼樣,他不能多說。只是心中免不了對霍玉有幾分偏見,把他與尋常人家裡的孌童比作一塊。
如今看來,自家少爺尋了這麼個人,雖說不是女子,但比其他人都要好得多了!怕是隻有霍玉,在如今危機的時刻,雖然自己也愁眉不展,但依舊會努力想法子。
霍玉並不知道賈歡心中所想,他交代完這件事,復而又解釋道:“既然這才是人之常情,若是我們不這麼做,豈不是會惹來哥哥仇敵的懷疑?如今我在明,敵在暗,我們只有演一場戲,讓哥哥的仇敵以為我們束手無策,他才有可能露出破綻來。到時候我們才有機會幫哥哥洗脫冤屈。”
如此一來,賈歡是徹底折服了,不由說道:“二少爺言之有理,是我想得過於淺薄了,竟沒有想到這一層。”
霍玉也不客氣,難得在此刻扯出一抹笑容,說道:“那都是哥哥教得好。”
他旋即又想到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郭湛安,這笑容轉瞬即逝。霍玉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