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安安乾的?”靳水月還有點不敢相信。
“以奴才查到的來看……那日只有格格對段公子動了手,而且東德也說了……他進去的時候,段公子是光溜溜躺在地上的,渾身都是傷。”鄂輝漲紅臉說道,畢竟屋內都是女眷啊,他說這個有點太那啥了。
靳水月聞言滿臉黑線,過了好一會才道:“這事不許告訴旁人,更不能讓安安知道。”
“是,奴婢們知道了。”妙穗和蘭珍等人連忙點頭。
原本靳水月只想著富察氏肯定很恨她們,如今得知段毅成了廢人,而且還瘋了後,便知道這仇結大了,雖然她絲毫不懼,但是留在杭州城,在人家的地盤上,她總覺得心神不寧的。
事實上,她和自家四爺在書信裡也提了這事,她家四爺說段毅是罪有應得,讓她不必擔心,更不必管他和富察氏馬齊的事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可事實上她怎麼能不顧及自己的夫君呢?
如今正是儲位之爭比較激烈的時候,朝中大臣能爭取的便要爭取,富察馬齊如今的官職是大學士兼戶部尚書,而他這大學士是滿人中的首席大學士,也是唯一能讓那些漢臣心服口服的大學士,是有真才實學,能壓得住場面的人,在如今的朝臣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樣的人才能為自家四爺所用,那肯定是好事。
這段毅是馬齊唯一的外孫,事情鬧成這樣,馬齊和自家四爺只怕不會一條心了。
當然,若不是這些人袒護,這個段毅也不會在杭州城內無法無天,更不會栽在她家安安手上。
其實,靳水月不知道的是,若不是馬齊一心維護,多方周旋,京中早就派了巡撫過來查這杭州知府段睿一家子了,因為早就有人上了摺子進京告狀了。
“如今已是八月中旬,外祖母身子康健,是沒有大礙的,再過幾日,我們便啟程回京吧。”靳水月找到自家母親胡氏,和她商議回京之事。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下次見到你外祖母還不知是何時呢,母親還想多留一些日子,年底再回去,不如你帶著孩子們先回京吧,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回京城比較安全,萬一那個富察氏和段睿也和他們兒子一樣失心瘋了,不管不顧傷害你們,那可怎麼辦?”胡氏看著女兒,低聲說道。
她是暫時不想回去的,她還想多陪自家母親一些日子,因為隨著母親越來越年老,活著的時日便一天天少了,而且她自己年紀也慢慢大了,以後要長途跋涉回到杭州城,也不是易事了。
當然,她可以不回去,但是她不會阻止女兒帶著外孫女們回去,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著想,也不能阻止。
“母親留在這兒我也不放心,萬一富察氏等人起了歹心,發現我們走了,遷怒母親,那可如何是好?”靳水月卻捨不得留下自家母親一個人在杭州城,而且她這次回去,為了安全起見,肯定會帶著鄂輝等侍衛上路的,若是分開一部分來保護母親,到時候兩邊力量都會薄弱很多。
胡氏知道自家女兒擔心自己,思索了片刻後低聲道:“那就等重陽節過後再走,如何?”
靳水月聞言在心裡算了一下,現在離九月初九重陽節還有二十來天呢,不過看著自家母親眼中的希冀之色,靳水月也拒絕不了,便點了點頭。
把行程定下來後,靳水月心裡稍稍安心了一點,不過還是吩咐鄂輝派侍衛們好好把手這城郊的胡家老宅,也密切注意知府府上的動靜。
“額娘……您找我嗎?”安安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飛一般的跑進了屋裡,睜著大眼睛望著自家額娘。
她方才正和表姐妹在院子裡踢毽子呢,一聽蘭珍姑姑說額娘找她,便立即跑了過來。
“瞧你,一頭是汗。”靳水月輕輕招了招手,示意女兒到了她身邊,幫她擦乾了額頭的汗水後,柔聲道:“這段時間,你偶爾會帶著妹妹和你的表姐妹出府,去附近逛逛,額娘從不攔著你,不過從今兒個起,你們不能出府了。”
“為什麼?”安安有些不解的問道。
她這些日子已經忘記了段毅的事兒,恢復了往日的活潑開朗,整天快樂的不得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昨兒個還和幾個姐妹去胡家後頭的山坡上採野花了呢。
“額娘本來不想告訴你,不過還是要讓你知道,你才能警惕。”靳水月握著女兒的手柔聲道:“那個段毅得了失心瘋,腦子壞了,聽說今兒個還殺了人,實在是可怕,我怕他或者段家的人會報復咱們,所以你得小心些,這些天你們都不要出府了,額娘和外祖母已經打算重陽節後返京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