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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未換去,馬鞭抓在手中,十分不合禮數甚至唐突失禮地闖了進來。卻是付雅。

付雅手握馬鞭,大步走到棺木前,看到了裡面的人,頓時血色,咔嚓一聲響,馬鞭竟被他捏斷,落在地上發出輕輕的悶響。

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棺木中的人。

伍總管拭去眼角淚水,迎上前去啞聲道:“付雅大人,這邊請。”

付雅沒有任何回應。

伍總管又連續喚了他兩遍,付雅方才微微一晃。

伍總管又啞聲喚了一遍,方見付雅擺了擺手,而後轉身緩緩離去。

赫月望著付雅離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嘆。

三個月後,自江南辦差回來的藍楓貝勒一路風塵僕僕地回到了自己的貝勒府邸。因不覺得累,便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次自江南帶回來的物件,喚人抬著來到了鄭親王府。

鄭親王剛巧不在府上,聽聞額娘近些時日身子一直不大好,他便去見了額娘。

福晉的話極少,只細細看了他一會兒,欲言又止。

他說自江南帶來了額娘最喜歡的繡緞,命人抬上來給額娘過了目。

福晉瞧了瞧,沒什麼興致地揮了揮手命奴才抬了下去,有些疲憊地對藍楓道:“你一直在外地辦差,婚事一拖再拖,太后已問過多次,而今額娘重新與博爾濟家定好了日子,就在下個月初,日子是緊了一些,不過該準備的額娘早已替你準備好了。婚事下個月就辦了吧,這也是你阿瑪的意思。”

藍楓微微一怔,答應了下來。

他離開時,恍惚聽到了額孃的嘆息聲。

走出門外,便見小順子候在角落,雙眼發紅,見到他出來好似有些躲著他。

他不悅地瞥了小順子一眼,問道:“出了什麼事?”

小順子吶吶了一會兒,方道:“奴才在這等主子,方巧小紅和綠兒過來說要將主子送給福晉的繡緞抬到後院擱置,也是奴才多嘴,便問……問起了表小姐近日有沒有來過,孰料孰料……”

小順子抹了幾把眼淚,見主子沒有吭聲,似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便道:“孰料小紅和綠兒告訴奴才,說表小姐已經在三個月前,也就是主子離京的十天後,突然病重……去了……”

藍楓一怔,便見小順子抽泣著道:“我們走的時候明明還說恢復的很好,怎麼突然就去了……”

他恍然立在鄭王府門口,看到小順子牽來了自己的馬,他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卻在中途忽地腳下一軟摔下馬來。

小順子嚇得夠嗆,忙扶起了他,他推開了小順子,再次握緊韁繩翻身上馬,坐在馬上,只覺夕陽如此刺眼,刺得眼前所有景物都有些模糊不清,耳邊聽到奴才的呼喚聲,他微微回了回神,道:“回府。”

第二日晨,五更時分。

小順子按時在門外低喚道:“主子,該起身更衣了。”

門內傳來低低的回應,小順子推門而入,抬頭看了一眼,便是一怔。

主子衣著整齊,依舊坐在昨天回來時坐著的那個位置上,竟似一夜都未曾動過。他驀地明白過來,忍不住紅了眼眶,默默無聲地走到近前,伺候主子更衣上朝。

黃昏時分,藍楓一人騎馬來到了尚書府外,只見大門緊閉。

春日已盡,夏日初曉,他立在門外遲遲未曾入內。

尚書大人已經辭官回了故里,她的骨灰也被帶走,從此,千山萬水,天人永隔。

良久,他方才走到了門前,叩響了門環,有人來應門,卻是個老者。老者亦出身軍旅,京城人士。早年也曾追誰尚書大人左右,妻兒都在京城,故沒隨尚書大人同去,被留下來看守宅邸。

老者識得他是藍楓貝勒,便禮讓了進來。

老者領著藍楓一步步走向花舞生前所住的緋香閣,老者邊走邊道:“小姐紅顏命薄,大人一身戎馬,到頭來卻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唉……實在淒涼。”

他步進屋去,屋中陳設與早先一樣,打理的乾乾淨淨絲毫未變。

老者嘆息一聲,道:“大人吩咐小姐生前所有東西都不許碰,不許毀,照原樣放著。”

他走到桌案前,一陣風吹過,硯臺下的一張殘破薄紙在他面前掀開了一腳,他驀地一顫,伸手打了開來,只見上面的字跡已因鮮血和腳印模糊不清,但他豈能忘了,他甚至每個字都記得清楚明白。

從現在開始,藍楓立誓只疼花舞一人,寵她愛她,不會騙她,答應她的每一件事都會做到,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許欺負她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