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送你的曼陀羅嗎?它比野花野草更配你。容我說一句,你那天化著淡妝,真漂亮,尤其在你拿著它驚訝回頭的時候。你的美麗就已經讓它枯死了,它死得其所。”他說得滿是詩意。
真漂亮?那天承鐸也這樣說了。茶茶低低地吐出一口氣,喑啞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
“美麗的女子是不用說話的,”他豎起食指比向她,惋惜道:“聰明的女子更不用說。你如今竟說起話來,真是一個瑕疵。”
承銑展開一個令人生寒的笑:“我是個好心的人,願意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好好做我的人,以前做些什麼,以後還怎麼做,只是換了個主人而已。二是讓我用不好的法子來對待你,讓你聽話或者永遠也聽不到話了。你只需選一個,不需要說話。”承銑收回手,也收起笑容,讓人難以看出他的情緒。
茶茶沉默,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承銑勸誘道:“你一向懂得隨遇而安。我要對付的人是他,你改變不了什麼,選你的路吧。”他瞬間收起了陰沉,變得十分坦率。茶茶似乎詫異地抬眼看他,眼眸裡流轉著矛盾的神色。
承銑站起來,走到她身後,剛一伸手,茶茶已經驀地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走到那落地的大鏡前。她站住,望著鏡子裡那個傾國傾城的人影。她從來沒有這樣仔細而清晰地看過自己,一瞬間只覺得陌生。
承銑慢慢踱到她身後,從鏡旁的妝臺上拈起一根細而纖長的簪子,光可鑑人的金絲捲住粒粒橢圓的寶石,盤成單枝雙蒂的三葉梅,開在那簪首。承銑理起她的頭髮,髮絲柔軟,應手如水般流落,讓他的動作都不自覺地溫柔。他將那把青絲挽了兩挽,用那簪子松綰了上去。雖只是簡單的裝飾,卻也襯得她嫵媚不俗。
茶茶站著沒有動,此刻看著鏡子裡的人,心中卻千迴百轉。千百回的輾轉都想起過去一年裡的時日。承鐸不曾賞給她首飾,她也不曾要求過。承鐸從不為她綰頭髮,卻喜歡用手把玩著想事。
承銑也看著鏡子裡的人,從後伸手解開了她的外裳。茶茶看到了自己潔白的肩和脖頸。隨著他在身後解下她的中衣,茶茶反射般伸手抱住自己。她仍然站著沒動,看著鏡子裡的人,衣衫一件件滑落,不由得想起承鐸第一次要她的時候,是怎樣粗暴地扯下她的衣服。
承銑默默地退後一步,從她身後望著鏡子,像欣賞一件工藝品般打量她的身體。她抱在胸前的雙臂並不令他失望,反而顯得單薄孱弱。茶茶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卻沒有一個可以行之有效。承銑並不要聽她的意見,他沒有理由聽她的意見,他對於自己所求的十分清楚。不錯,她是應該選自己的路,躲避最危險的衝突。奴役與被搶奪,交替的出現,不過是換一個主人。過去她做得到,如今她還做得到麼?
她心裡突然迸發出極大的恨意。從索落爾汗的宮廷到休屠王的床氈,許多冷漠的人來來去去。她覺得此時這恨比之很久以前支援著她咬牙忍挨,看仇人滅亡的恨更加凌厲。她想尖聲叫喊,想跑出這房間,想一直跑到天地的盡頭。然而僅僅是第一件,她就做不到。
茶茶想說話,張開嘴,卻倍覺艱難。她站著不動,有一絲笑容忽然浮上面靨。
承銑看她發笑,低沉了聲音,道:“你可知我在燕州大營,見你在他身旁,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去看你?我坐在那裡便想,這個女人現在如此折磨我,等我捉到她定要讓她百倍償還。”
承銑將手撫上她的腰時,茶茶抑制不住地躲閃,卻被一把抓住。他輕飄飄道,“然而我現在捉住你了,卻只想做一件事。”他仍然在鏡中望著她,低聲在她耳邊曖昧地說:“你們就做得很不錯啊。”說著,手指撫摸著她後腰至臀上那幾道微不可見的細小鞭痕。
那是承鐸前些天留下的。他用細鞭子的末梢抽在她背上,並不太用力。那種細微輾轉的疼覺會在身上停留片刻,慢慢消褪。每一下都讓她緊張地用力縮起身子,她的反應也讓承鐸更加用力地侵略她的身體,疼痛與□交相碾磨,他的汗水滴落在她雪白的面板上。
茶茶想到承鐸,神色乍現溫柔。彷彿身上還留有他手指的觸感,她的臉上染上了一層魅惑的紅暈。她隔著鏡子竟對承銑淺淺地笑了一笑,眼睫輕揚,雪腕一揮,拔下那簪子。那一把烏黑柔亮的長絲便四散下來,拂過他的手指,垂曳在她身上。
承銑一把抱起她來,轉到了床邊。茶茶懶懶地靠上絲絨枕墊,輕笑道:“你碰我,就會死。”
承銑捉著她柔軟的腰肢,“為什麼?”
“我身上有毒。”
“你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