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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前身,名為水凡保寧寺,北宋詞家秦觀,曾有“送僧歸保寧寺”一詩,詩中有云:“西湖環岸皆招堤,樓閣晦明如臥披。保寧覆在最佳處,水光四合無端倪。車塵不來馬足斷,時有海月相因依。”光憑這一首詩,足見在此島上看湖賞月,已是由來已久。

明朝萬曆年間,島的南端,建造了三座小石塔,稱為“三潭”,“三潭印月”便由此而來,至今乃西湖十景之一。直至清初,島上營建曲橋、堂軒,沿內湖植木芙蓉。清光緒年間,退休將領彭玉麟,曾在此營造別墅,但這些已是後話。

這時小瀛州尚沒建有石塔,但在朱瓔的精心佈置下,確見匠心獨運,別具一番光景。

二人走過一九曲橋,隔水與一堵白矮牆相望,牆的兩端,並無銜接,形若屏風。牆上開啟著四個雕花漏窗,牆內牆外,隔而不斷。羅開倚窗往內望去,見牆內幽雅寧靜,不遠處有一所石屋,屋旁四周,花樹倒影,搖曳生姿。羅開只覺咫尺之間,兀自大異有趣。

便在此時,石屋之內,隱隱傳來嬰兒哭喊之聲。

羅開停住腳步,留心細聽,發覺哭聲是由屋內傳出,他心裡奇怪,向趙天生道:“趙大哥,我還道島上居民早已盡去,再無外人居住,沒想島上也有嬰孩哭叫,真是大感意外。”

只見趙天生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敢情是那些奴僕所生的小孩子,咱們也不用理會,到那邊走走吧?”

羅開見他神色有異,心裡更加犯疑,便知內裡必有甚麼隱情。趙天生既然不願開口說,他也不便多問,便與他並肩繞過矮牆,往島的北面而去。

二人行了不久,羅開忽地有所察覺,感到身後不遠處有人正在跟著。

羅開功力深厚,留神一聽,便知是兩個人。聽那二人步履輕盈,顯是身懷絕技的人物,若非留心細聽,絕難讓人發現。他不動聲色,仍是和趙天生有說有笑,徐步緩行。

羅開與趙天生拐過島的東面,沿著堤岸而行,但身後兩人,仍是遠遠隱身跟著。羅開心中暗笑,想道:“原來那公主始終信我不過,怕我逃離島去,早便派人在旁監視,既然你們要跟,儘管跟著好了!”

來到島的盡北處,放眼望去,西湖景色,眼下一覽無遺。只見天光雲彩相映,湖面猶如明鏡,真教人迷離倘恍,如夢乍回,大有如入蓬萊之感,怡然忘歸。

羅開望著湖面,突然問道:“是了,我心中正有一事,至今仍想不透,不知趙大哥可否見告?”

趙天生笑道:“羅兄弟要知甚麼事,儘管問好了,倘若我能回答的,決計不會隱瞞。”

羅開心想,你這人倒也厲害,說什麼能答則答,若然我問的是秘密事情,你便不答了!羅開微微一笑,問道:“據我所知,湘王的封地,聽聞該在荊州,怎地他會到杭州來,還在這裡設有王府?”

趙天生呵呵笑道:“原來羅兄弟是問這件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沒錯,湘王的封地本在荊州,但王爺素得皇上寵愛,並行增封兩地,暫交由王爺管理,不但是杭州,連蘇州也有湘王府呢。聽說在諸多王子中,除了九王子早殤外,最受皇上重用的,便是燕王、周王和從孫靖江王等三人,其次就是湘王了。”

羅開點頭道:“這樣說,湘王久離原封地,不停在外面跑,荊州倘若發生甚麼大事來,這個豈不……”說到這裡,羅開頓了一頓。

趙天生知道他想說甚麼,便接著道:“這個也不用擔心,自從湘王來了杭州,荊州一地,已暫由六王子楚王代為照應,一來武昌距離荊州甚近,二來湘王與楚王關係極好。況且真有甚麼大事情發生,由杭州至荊州,頂多是兩日路程,一過大河便是荊州了,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但趙天生此言,卻不知他是有意隱瞞,還是真個不知。

湘王被朱元璋遣至杭州,實是要他與血燕門聯手,暗地鎮壓江南武林人士,若肯歸順者,便大加重用,倘有訌阻者,便出手毀之,免得這些人聯手起來,危及江山。蓋因如此,朱柏因與羅開的關係,最後終於弄出莫大的事情來,這是朱柏萬萬預料不及的。

(按:明太祖朱元璋即位後,復行封建,將二十五個兒子分封各地,以作屏藩,這是配合君主集權的另一重要措施。受封的諸王,均可自置官吏,並擁有軍隊。因明初定都南京(應天),而北方卻是歷代外患的根源,致北邊諸王的權力尤重。燕京原是元朝的國都,朱元璋在分封時,便由雄武有謀的第四子燕王朱棣坐鎮。至於本故事的湘王朱柏,原分封地為湖廣的荊州,因小說情節的關係,略有所更改,加增封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