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相信你已經忘記了。”
武列濃眉深聚,問道:“聽閣下之言,莫非早己認識在下?”
只見那年輕人搖了搖頭:“不能說是認識,當時我並不知你是誰,只能夠說是見過面。”
武列暗暗想道:“這人才二十多歲,依他所說,十九年前見過我,那時他頂多只有幾歲。這人姓康……姓康……”武列忽地想起一件事,立時連退了兩步,說道:“你……你是康文楚的……”
那年輕人冷冷一笑:“你終於想起來了,沒錯,康文楚正是先父,李筠是我母親。你可知道,我找你足足找了十九年,最終還是給我找到你。”
原來這年輕人便是康定風,當年他親眼目睹母親給大惡人強姦,父親慘死,若非天熙宮前宮主紀長風所救,康定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喪生在那個大惡人手上,而那個大惡人,正是武列。
康定風曾當天立誓,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個大惡人,親手為父母報仇。當武列在群雄宴出現時,康定風一眼便認出是他,本想立即躍上擂臺和他拼命,只是見武列功夫了得,只好暫時沉住氣,打算先看清楚仇人的武功路子,再上場和他一較生死。
豈知康定風還沒上場,武列已經傷在哈里手上,康定風幾經辛苦才找到仇人,怎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當下悄悄從後躡去,卻發現日火教亦派人從後追殺,他緊緊尾隨眾人直追到荒院,見武列身陷重圍,但此乃殺父殺母之仇,康定風怎肯讓人橫加插手,當下在地上拾起幾枚碎石,右手連發,將四名日火教徒點倒。
這時武列聽見他是康文楚的兒子,不由汗流洽背,適才見康定風無聲無息便將四人點倒,心想:“這小子瞧來武功不弱,倘若自己雙手無傷無損,自不怕他,現在手骨已碎,如何是他敵手。”武列向來狡猾多詐,詭譎無行,驟見地上遍滿了碎石,登時計上心頭,只見他身軀驀地一沉,一個“掃風腿”在地上一踢,十多塊碎石逕往康定風射去,風激電飛,來勢兇猛。
康定風也吃了一驚,劍鞘連揮,將碎石檔開,但仍是給一枚銅錢大小的小石擊中左肩膀,登時疼痛難當,幸虧武列重傷在身,內力大大減弱,不然左肩肩骨非碎裂不可。
武列一招見效,哪敢怠慢,身形一縱,躍上牆頭,才躍到半空,身後突然勁風及身,知有暗器打來,但身在半空,又無法出手抵禦,情急智生,單腳在石牆上一點,藉勢往旁挪移尺許,幾枚石子“噗噗”打在牆上,即時石屑紛飛,手勁殊猛。但武列的身子如此一移,跳躍之勢頓消,人又落回地上。
康定風飛身上前,長劍直往他後心刺去,武列的功夫勝過康定風極多,落地之時,已料到康定風必然追擊,腳剛點地,已回身飛起一腳,正中康定風持劍的手腕,長劍立時離手,斜斜飛了開去。
武列不敢纏鬥,藉著康定風一怔之間,身形再次躍起,才踏上牆頭,忽聽武列悶哼一聲,整個人又從牆頭翻下,碰的一聲,背脊著地,摔得塵土飛揚,再也無法趴起身。
康定風大惑不解,剛才眼見武列縱上牆頭,正要追去,沒想武列猶如撞在一堵無形石牆似的,竟又撲翻下來,不由大出意料之外。就在康定風百思不解之際,忽聽牆頭傳來呵呵笑聲,抬頭一望,卻見一個青袍老漢站在牆頭,手持柺杖,頦下三尺長鬚已呈灰白,臉上佈滿皺紋,一臉飽經風霜的模樣。康定風定睛打量片刻,不禁大叫一聲:“師父……”一句話說出,立即打住不語,心想師父不是早已去世多年麼,敢情是認錯人了!
只見那老者捋須一笑,輕飄飄的躍了下來,康定風這回看得真切,確是師父無疑,當下滿眶淚水,連忙跪倒在地:“師父……這幾年來,徒兒很想念你老人家,沒想,沒想……”一時激動得喉頭鯁住,再說不出話來。
原來此人正是天熙宮前宮主紀長風,他和羅開在水牢分別後,將養數日,同樣以金娃娃為食,朝夕練功不輟,轉眼將近一年,功力亦已逐漸恢復,已然回到羅開離開水牢前的功力。一日,水牢又來了一人,自然又是遭到瑤姬的毒手,此人進入水牢時,已是氣息奄奄,離死期不遠,他從那人口中,得知瑤姬一個重大的秘密,紀長風聽後,不由吃了一驚。
紀長風雖然吩咐羅開照顧姐妹二人,但這事實在非同小可,恐怕連羅開也未必知曉,倘若此事屬實,自己可不能袖手不理。經過多番考慮,決定離開水牢,必須親自查個清楚明白不可。
紀長風緩步來到康定風跟前,說道:“快站起來說話。”
康定風站起道:“師父,真沒想到你老人家還健在,這幾年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