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的自信。
“如果。。。。。。”
有人聲音很小的嘟囔了一句:“還是殺不了呢?”
所有人沉默下來。。。。。。是啊,如果還殺不了呢?那麼死的,就一定是自己。
“他來了!”
有人驚呼一聲。。。。。。。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從骨子裡對安爭的恐懼在這三個字的語氣之中暴露無遺。他來了這三個字,讓每個人心臟上好像都被敲打了一下,有些疼。
傳送大陣裡的光還在,所以人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影子已經先出來了。就算是安爭的影子,也讓那些人緊張的無以復加。有人開始不由自主的後退,連著退了好幾步之後才醒悟過來,臉一陣陣發紅。
長長的影子從門裡面出來,然後所有人都緊張的注視著那個在不久之後也將出現在門口的人。或者說,他們注視著的是那個門口。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有的人甚至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水。
安爭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衫,整個人看起來乾淨,修長,筆直,像是一杆標槍。他走到門口站住的時候,眼神掃過,外面的人反應各不相同。一個修行者看到安爭看向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低頭,另外一個人扭頭不敢對視,遠處操控離火炮的一個修行者手裡抱著的炮彈掉下來砸了自己的腳。
他們以為安爭在看自己,所以害怕。可是安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們,安爭的視線只是在遠處城牆上談山色所在的位置停留了一下而已。
此時此刻的安爭並不是的巔峰狀態的他,他剛剛從魔界歸來,受了很重的傷。雖然陳少白用他的修為之力為安爭治療了,也吃了很多很好的丹藥,但是那麼沉重的傷勢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全恢復的。然而整個人的氣場在那,對比之下,倒是讓人覺得那些早就已經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巔峰的修行者看起來才是受了重傷的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城牆上面的命令沒有下來,十八門離火炮就沒有開火。
或許,連談山色自己都有些糾結,他對安爭這個人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仇人,敵人,不共戴天。又或者,從心裡他對安爭有一種惺惺相惜。
“我勸過你幾次了?”
談山色坐在城牆上,巨大的黑傘下面喃喃自語。
安爭卻聽的很清楚。
“不記得了,不重要的事,向來記不住。”
談山色笑起來:“我記得,前前後後,一共十一次。我勸你站在我這邊,因為我覺得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在你看來這樣的事不重要,甚至有些無聊。可是在我看來,這很重要。雖然到現在為止,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心裡有這樣的感覺。”
安爭回答:“因為你覺得你阻止不了我,而我可以阻止你。”
談山色沉默了一會兒後問:“找到答案了嗎?”
安爭笑起來,他知道為什麼談山色沒有下令立刻動手了。那十八門離火炮旁邊的修行者緊張的都在發抖,可是談山色的命令就是不下來。那是因為,談山色也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甚至可以說那是他的心病。
“找到了。”
安爭笑著回答:“但我不告訴你。”
安爭在尋找自己的過往,談山色何嘗不是一樣?他甚至比安爭還要迫切,他想要得到的不僅僅是答案,還是一種歸屬感。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卻不知道誰給了他這個使命。
“你是真的太聰明瞭。”
談山色站起來,走到城牆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爭:“你知道,我心裡也好奇,我也在尋找。所以你故意說你找到了,故意說你不告訴我,這樣一來我就猶豫到底該不該立刻殺了你。”
安爭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著呢。”
談山色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放曲流兮和古千葉一條生路。”
安爭:“然後殺了我?”
談山色道:“難道這還需要猶豫不決嗎?你這樣的人,犧牲自己換兩個女人的性命,尤其是在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的生命,你不是應該立刻做出決定嗎?犧牲自己,正是你的追求啊。”
安爭:“屁哦。。。。。。。犧牲自己,那是你的追求吧。我得好好的活著,這樣的話你們這樣的人才不能好好的活著。只有我活著,在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才能一直重要下去。”
談山色忽然發現,自己在安爭面前不如以前那麼自信了。曾經的他覺得安爭只不過是自己手心裡的玩物而已,自己想要殺了他,隨時隨地都能。然而現在,這種自信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