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來尋遼東鎮。除了吳某,薊州鎮、大同鎮、山西鎮、延綏鎮、寧夏鎮、固原鎮、甘肅鎮,上皇陛下皆差人聯絡,就是希望諸邊齊出,數十萬雄師,若是能乘那瓦剌內亂之機,發兵草原,必可是群龍無首之瓦剌首尾皆不能顧……”
聽著那吳伯仁娓娓道來,曹義與那孫璟臉上的表情實在是複雜到了極點,既驚又喜,驚的是朱祁鎮這位太上皇還真是夠果決,如果真的是照他吳伯仁之言,朱祁鎮派遣了使節到各邊鎮總兵官處遊說。說不定還能夠再多勾搭上幾個一心建功立業的傢伙,到了那時候,大夥皆出兵草原,到了那個時候當今天子就算是心裡邊真窩火,也得擠出笑臉來給大夥加官晉爵。
這麼說來,功勞怕是要被分薄了,可是兩人轉念一想,瓦剌那麼大,憑自己遼東鎮的兩萬精銳,怕是啃嘴邊的幾個大部族都有些費力,怕是還得跟那薊州鎮交流交流才行,曹義已然開始盤算,自己是不是該遣個人去探探薊州鎮總兵的口風。
“哦,今日一早,吳某收到了訊息,大同鎮總兵官石亨,已然應允,若是瓦剌果真如太上皇陛下所言,因內部紛爭而大亂,大同鎮將會出兩萬鐵騎,直入草原,以圖功勳。”吳伯仁看到那曹義和孫璟兩人坐在那裡,鬼鬼祟祟地用眼神在交流著什麼,吳伯仁不由得嘴角一彎,又丟擲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
聽到了這話,曹義與那孫璟兩人都不由得瞪圓了眼睛。異口同聲地喝問道:“此言當真?!”
“二位大人,吳某焉想拿這樣的訊息來誆二位大人不成?若是二位大人不信,儘可著人往那大同一探便知。”吳伯仁輕揚眉頭,呵呵笑道。這可是真話,就在今天早上,吳伯仁收到了飛鴿傳書傳來的這個喜訊。
要知道那石亨是當今天子一手提拔上來的愛將,最是寵信,雖然聽說前段時間,天子下旨苛責了一番,可是後來,還不是又賞賜了一些東西嗎?
這樣的人物,分明就是當今天子的鐵桿,如果連他也動心了,動彈了,那其他各邊鎮,誰他孃的還怕?這俗話本就說過,法不責眾,也說過槍打出頭鳥,可這鳥也得看看是誰的是吧?
像石亨這樣的鳥,真要是出關立下了戰功,你這位一手把他給提拔上來的當今天子,難道還一怒之下把他給扳倒了問罪不成?
那日後,誰還敢給你效死命?
說起來,邊鎮諸將,來到這種塞外之地,本就是想著怎麼能夠上陣殺敵立功,弄上個封妻廕子的好前程。可你朱祁鈺這個當皇帝的不地道,偏生想擋著大夥升官發財的道,誰能舒服你?
聽得那石亨也要出兵,曹義心裡邊就已然發了狠,朝著那吳伯仁嘿嘿一笑。“伯仁儘管放心,還請伯仁回稟上皇陛下,草原若亂,我遼東兩萬精騎,必定出兵草原,匯同諸邊鎮兵馬,蕩平瓦剌餘孽,還我大明北疆安靖。”
“有了總兵大人這句話,吳某總算是不負上皇陛下之託。”聽到了曹義肯定的答覆,吳伯仁不由得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笑吟吟地又言道:“還有一事,上皇有言:北征草原,一應戰利品,若是哪一鎮所斬獲,皆歸其鎮,皆可與我宣府商團直接貿易,以獲金錢。若是幾鎮大軍協同作戰,可按各鎮出兵的數量多寡,來分配戰利品……”
原本曹義與孫璟的眼珠子頂多冒冒紅光,聽到了這句話,兩人的眼珠子頓時就變得綠油油的,猶如那在漆黑的深夜,遊蕩在雞窩外邊的兩隻黃鼠狼,瞪得那吳伯仁心頭髮毛。
“伯仁何不早言。”那孫璟實在人,很是憤憤地拍了一把大腿,一臉的懊惱與痛悔之色,瞪著那吳伯仁的目光也充滿了幽怨。那意思就是,你丫的要早說這話,咱們遼東鎮好歹也有七八萬人馬,再怎麼的,三四萬的兵馬,還是能夠抽得出來的,可現在就兩萬人馬,萬一屁股底下,那擁兵十萬眾的薊州鎮總兵一狠心,拉個六七萬兵馬出來,老子們遼東鎮豈不成了跟在富翁屁股後邊撿殘羹剩菜的窮鬼了嗎?
一想到這,曹義的目光也變得幽怨得猶如那大明湖畔的女鬼。
吳伯仁長躬一禮懇切地道:“二位大人,其實,非是吳某不願早言,而是上皇陛下在吳某來之前,特地交待過,上皇陛下不希望各鎮動用太多的兵馬,以免引得當今天子誤會,而是希望諸鎮能夠精選精銳,奔襲草原,以蕩草原之敵,復太宗皇帝時,我大明之疆域版圖,共建偉功……日後史書之上,少得不留下一筆,諸位大人馬踏草原的赫赫威名,以勉後人。”
“上皇陛下聖明。上皇陛下能有此心,實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也。”曹義沉吟了半晌,不禁感慨道。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單憑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