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團長。幸好他看我相貌堂堂一臉純良就相信了,沒有打電話到晨星報報社求證。不然的話想一想,接電話的同志告訴他“那多以前是我們的記者,不過聽說殺了個人已經被公安機關繩之以法”,會是怎樣的後果。
中年團長翻箱倒櫃找出一張從前的海報。這張海報吹噓了一番他們的魔術專案是多麼的精彩,裡面就有魔術師寇風穿著燕尾服的照片,很神氣。
我轉頭打算問寇雲,這是不是她哥,看見她的表情,就知已不必再問。
她呆呆望著寇風的照片,眼圈已經紅了。
之所以說這是張從前的海報,是因為海報上的兩位魔術師,現在都已經不在幻彩魔術雜技團了。
海報上的另一位主角,歐陽承魔術師行兇殺了寇風的女助手,寇風也因為這件事而離開了幻彩魔術雜技團。
這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了,到如今,寇風原本的手機號已經不再用,人也多半不在這座城市,團裡沒有人和他仍有聯絡。對寇雲而言,她找到的是她哥哥過去的痕跡,僅此而已。
我和寇雲站在提籃橋監獄的大鐵門口,等待約定的人出來接我們。
伴隨著刺耳的警笛,一輛囚車在我面前開進了監獄鐵門。
我心裡湧出荒謬的感覺。我這樣一個在逃犯,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準備去探望一個囚犯。這實在是黑色幽默。
人是郭棟幫我介紹的,從前是郭棟的同事,現在剛升任這座監獄的副監獄長。
並沒有等太久,一個看上去不到四十歲,微胖的警官向我快步走來。
“你就是那多吧,你好,我是徐鴻。”他和我握了握手。
“我是寇雲。”寇雲也湊上來要和他握手。她一定覺得作為一個小逃犯和警官握手是刺激又好玩的事情。
徐監獄長和寇雲握過手,並沒有直接帶我們進去,反而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呃,真是不好意思。”他向我報歉地笑笑說:“我剛來不太久,老郭和我說你們要找的那個犯人,我當時在電腦裡查了一下,是我們監獄的,就答應了。不過剛才我準備安排具體見面的事,找人來問了一下,才知道”
“他轉到其它監獄了嗎?”我看他躊躇,問道。
“嚴格說起來,還算是我們監獄的。可是目前人不在我們這裡。這個犯人的精神出了問題,現在已經轉送到市精神衛生中心了,讓你們空跑了一次,實在抱歉啊。”
說到寇風,幻彩團的張團長一臉的惋惜。
最初這個小夥子來團裡應聘的時候,張團長並沒怎麼在意,結果寇風當場就變了個隔空取物的魔術。他把自己的一枝鋼筆交給張團長藏好,再甩了個花哨的手勢,施施然從西裝裡把這枝筆再次拿了出來。
這一手當時就把場子震住了,張團長不是魔術師,但他和這一行沾邊已經幾十年了,基本的道理都明白,只是沒有下苦功練,可這一次,他居然看不出寇風使了什麼手段,把他親手放進褲袋裡的筆變了回去。
另一位在現場的魔術師歐陽承也看不出來。
所以幻彩團的魔術師,從那時起就變成了兩個。
歐陽承的拿手魔術是紙牌,在此之前,團裡就他一個魔術師,所以在團裡的地位是臺柱級的。可是自打寇風來了之後,情形就大為改觀。
每一次寇風出場,都能把臺下的氣氛調動到最熱烈。他有一個表演專案,是拿出一件東西,任由臺下的觀眾藏,藏完之後他說一二三,東西就再次出現在他的手裡。這樣反覆多次,寇風又善於調動氣氛,最終可以讓觀眾的情緒為之瘋狂。表演得多了,甚至有許多的觀眾,看了一次之後,回去苦思寇風的破綻,第二次做好準備再來看他的表演,打算揭穿他,卻沒有人能夠成功。
最出名有兩次。一次有十多個觀眾事先商量好,由最先的觀眾把寇雲的東西接下來,卻暗地裡交給後面的人,這樣看起來是一個坐在前排的觀眾把東西藏起來,實際上卻是坐在後場的一個觀眾把東西藏進了內衣裡。另一次一位觀眾帶了一個保險箱,當場把寇雲的東西鎖進了箱子裡。這兩次幾乎是難以破解的死局,但都被寇風成功地把東西取到手裡,當那一群觀眾當場告訴別人他們是怎麼傳接的,當那個保險箱開啟裡面空無一物時,全場為之震撼。
七,殺人者是誰(2)
事後歐陽承私下對別人說,這一定是寇風找來的託,否則不可能完成這樣的魔術。流言多了,張團長親自動問寇風,寇風卻笑而不答。
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