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專案都是要額外收錢的。寇雲對任何專案都有極大興趣,一個都不願意放過,從鬼屋裡出來,就拉著我往一間屋子裡衝。
我跟著寇雲走進這間屋子,就這麼前後差幾秒鐘的工夫,寇雲已經是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姿態了。
“這間屋子,好奇怪。”寇雲站起來,剛走兩步又歪歪扭扭差點摔倒。
我來過科技館,也進過這間屋子,所以知道其中的奧妙。
“你閉上眼睛走幾步試試。”我對她說。
寇雲照著我說的閉起眼,果然走路就恢復正常。
“真的也,閉起眼睛就沒事了。”寇雲睜開眼對我說,結果身子又是一歪,撞在牆上。
“其實我們平時走路,大腦會根據眼睛看到的情況,來自動調整重心,讓人可以穩健地行走。”走出屋子,我向寇雲解釋其中的原理。
“久而久之,大腦也會找出一些偷懶的規律,比方在屋子裡,大腦就是根據牆壁和地面、天花板的夾角角度來調整重心。剛才這間屋子就是利用了這點,雖然地面是平的,也不抖動,但在很多關鍵地方做了手腳,比方說一些應該是平行線的地方不平行,應該是直角的地方不是直角。”
寇雲滿臉迷茫,聽得一頭霧水。
“簡單說呢,這間屋子故意誤導了大腦,大腦認為這是一間正常的屋子,所以就讓你按照正常的方式走路,其實並不是這樣,所以你就走不穩了。但是你閉上眼睛,大腦就不會被視覺誤導,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哦。”寇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人呢,往往會被一些想當然的表象誤導,就像這間屋子,其實什麼都放在你眼前了,但還是會被習慣性的思維欺騙,視本質而不見,所以就只能歪歪扭扭走彎路啦。”我隨口說了句感慨,這卻並不是說給寇雲聽的,她恐怕也無法有很深切的體會。
“走啦,前面還有許多可玩的呢。”寇雲拉我。
拉了幾下沒有拉動,她這才發現我的神情有異。
剛才我這隨口的一句感嘆,說完之後,大腦裡卻像劃過道閃電,猛然之間,發現了那個突破口到底在哪裡。
我昨天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就是把一切細節都完整地記了下來,如果不是這樣重溫了那個細節,現在我不會有這樣的頓悟。
就如我剛才所說的,其實我要的東西就放在眼前,但因為習慣性的思維,此前我一直都視而不見!
我摸出手機,撥通了郭棟的電話。
《月上之戰》 第三部分
七,殺人者是誰(1)
“我知道密碼了,郭棟。”我平靜地對他說。
“天,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呢,你不是回上海了嗎?你確定?”郭棟大聲叫喊起來。
“我確定。但是,我想當場看到輸進密碼之後的情況。”
“當場?你是指?”
“中國三大衛星發射基地,對月發射都在酒泉基地,那裡的裝置可以接通月球車,並透過密碼接收到影像等資訊。作為破解出密碼的我,想當場看到三十八萬公里外的那個地方,究竟在上演一出怎樣的戲。”
“就是說,你不願意現在就告訴我們密碼?”
“我想成為第一批看到真相的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酒泉基地是軍事管制區,曾經進入那裡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乘軍列,一種是搭專用飛機。現在酒泉基地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對外開放,持通行證的旅遊車可以進入,但也只限於基地有限的幾個地方。真正關鍵的場所,未經特批,外人是不可能進入的。
“我將彙報上去,我想,應該可以。”郭棟說。
遠遠望見了上海提籃橋監獄森嚴的大門。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
去年的夏天,我曾經探訪過這裡一間空空如也的囚室,在那裡找到了解開二十五年前一宗奇案的鑰匙。今天,我希望在這裡能得到另一把鑰匙。
解開我身陷的這個複雜的迷局,需要許多把鑰匙,這或許不是最關鍵的那把,但對我來說,卻很重要。
今天我要找的人,是一個被判死緩的殺人嫌犯,名叫歐陽承。
一個人已經被法院判了刑,那麼他就不是嫌疑犯,而是認定了的罪犯。可對我來說,這個歐陽海是一個嫌疑犯,他或許是有冤屈的。
這個世界上受了冤屈的人很多,我不會無緣無故地去關心其中之一。
昨天,我拿著記者證找到了幻彩魔術雜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