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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炎一把緊抓住林青龍的手臂,林青龍一驚,正猶豫間,只聽紀澤炎低喝道:“看神通!”
林青龍只覺得全身一陣發麻,似乎周身的真氣全被抽空一般!
半空中兀然出現一道無形的漩渦,發出陣陣純淨的吸引力,林青龍剛想說什麼,可張開嘴巴,卻生生說不出說。
那漩渦越漲越大,將紀澤炎林青龍連同孫鈞的屍體一同吸納進去,只見電光急閃,林青龍突然聽到一聲嗡嗡聲,不知是耳鳴還是哪裡的響動,他扭頭去瞅紀澤炎,只見白光閃耀,卻見不分明,正當他定睛細看之時,眼前的情景突然一變!
周圍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上面擺放著甚多古董玩器。再朝裡走了幾步,見雪白的牆壁掛了幾幅雅緻的山水畫。一扇小窗懸在上方,五彩輕紗隨風飄蕩。
這裡是個極好的住處。顯然不是方才的停屍房了,林青龍心中詫異,四處打量,卻看不見紀澤炎,只好無頭無腦的朝裡走去。
再往前兩步,豁然盡是富貴景象,桌椅茶具,皆是上品。裡面一處床,床上紗帷輕輕拂動。林青龍朝裡瞧去,那床上躺著一人,眉清目秀,赫然正是孫鈞!
林青龍向他走去,“喂!我知道你叫孫鈞……我叫林青龍。我知道你是被毒害而死的,我是來幫你的……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無論林青龍說什麼,孫鈞渾然不覺,雙眼只是直愣愣盯著天花板,過了許久,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瞧他眉宇間神情,盡然皆是蕭索寂寞。
林青龍微微一怔:“他聽不見我說話……”
房門“彭”的一聲被踢開,隨著刺耳的笑聲,一箇中年美婦搖晃著腰肢走了進來,她手上,端著一碗藥湯。
孫鈞見那女人徑直走進來,毫無禮數,神色稍稍有些不悅,道:“趙姨娘,你不必再給我送藥來了,這些事下人們自然會去做。忙您每日給我送藥,鈞兒會很難為情的。”
趙姨娘格格笑道:“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來,把藥喝了吧,倘若你的病好了,老爺一定十分歡喜!”
孫鈞垂頭喪氣:“我身上的不足之症是從孃胎裡帶來的,自我學會吃飯時便已經學會吃藥了,從小到大不知請了多少名醫求方,皆不見效,如今我都成了藥罈子了。姨娘不必哄我,如今就算是靈丹妙藥,也醫不好我的病啦!”
趙姨娘柔聲笑道:“那還是得把藥喝了呀,否則你爹又得發火,遭殃的還不是你麼?來,喝藥。”
趙姨娘遂將那碗藥湯遞給孫鈞。
林青龍驀然一陣恍惚,沒由來的陡然感覺到一種絕望——一種瀕死的絕望!
再看趙姨娘嘴角含著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林青龍只覺得腦中“轟”的巨響,他在那一刻已經完完全全的明瞭是非,本能的大吼道:“別喝,那藥有毒!等等!”
不料孫鈞卻置若罔聞,怔怔地接過藥碗。
“別!”林青龍一把撲上前去,伸手去奪孫鈞手中的藥,卻徑直透過孫鈞,栽過頭去。孫鈞似乎化作虛無的所在,竟觸控不到他!
他眼睜睜看著孫鈞喝了那藥。
孫鈞放回那藥碗,躺下,又猛然坐起身來,急嘔出一口黑血!
“姨娘!這藥!”孫鈞內臟猶如刀絞,頓時大汗淋漓,目呲欲裂,死死盯著趙姨娘!
趙姨娘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格格笑道:“哎呀,這藥好像是毒藥呢!是不是砒霜呢?呵呵,原來是姨娘搞錯了呢!”
孫鈞心中大震,腹中如翻江倒海,連話都說不出來。
只須臾工夫,他連吐幾口鮮血,便直直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趙姨娘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哈哈,你終於死啦!你終於死啦!”面目猙獰,如同妖魔,一面歡天喜地的喊叫著,一面抽身離開。
林青龍大怒,眼看那兇手逃之夭夭,急忙追出去,不料那趙姨娘走得極快,他方邁出一步,那趙姨娘已經數丈開外了!
“站住!”
林青龍大喝一聲,欲再狠追,卻聽身後有一人道:“別追了,即使你跑得再快,也追不上鬼魂的記憶。”
隨著那話音響起,周圍異象突然消失,林青龍仍舊站在停屍房中,他面前,正是孫鈞的屍體靜靜躺在水晶棺裡。周圍的下人仍舊靜靜的跪著,好像這裡一切都不曾發生。
林青龍轉身,紀澤炎正站在他身後淡笑道:“你知道誰是殺死孫少爺的兇手了?”
林青龍點了點頭:“殺他的是孫老爺的小妾,趙姨娘。”又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