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燕燕那隻耳環進去。看來他放了不少現金在保險櫃裡。本來,看見他來取錢,我把鑰匙交給他我就出去了,不想知道他裡面放著什麼。趙德發見我要回避,說:“你他媽怎麼跟上海人似的。看見又有什麼,不就是一個點錢麼。”我就不好出開了。只見他從櫃子裡取出那個塑膠袋,在裡面翻找,好象有美元,有存摺,還有信用卡。我說:“這是你的百寶箱啊!”趙德發說:“什麼百寶箱啊,不過是兩幢房子。”之後他把一張存摺放進去,取出了一疊現金,大約兩三萬塊。趙德發說:“你那大老婆沒問你吧?”我說:“她還沒發現屋裡有個寶物。”趙德發說:“不要告訴她。”我說你放心,我是守口如瓶的人。趙德發把錢裝進口袋,就到歐陽一虹那裡去了。
趙德發是要給歐陽一虹付工資的。歐陽一虹已經辭職快兩個月了,第一個月他就忘了付工資,乾脆兩個月一起付兩萬塊。歐陽一虹見他把錢往桌上一放,說:“你又拿這麼多錢幹什麼?”
趙德發說:“你兩個月工資呀。我說過了,每月一萬。”
歐陽一虹說:“我們都這樣了,用得著給我付工資嗎?”
趙德發說:“拿上吧。我心裡安穩些。怎麼用,用不用,都在於你。”
歐陽一虹說:“那我就給你存起來。”
69、小胖子又是捱了母親一巴掌
小胖子又是捱了母親一巴掌。母親讓他滾。小胖子只好忍辱負重,誰讓她是同學的母親呢?
見到錢,歐陽一虹還是高興的。看來趙德發這人還比較講信用。之所以不想要,是因為她把他的錢看成他們的共同財產了。給不給都沒什麼實際意義。按時給了,證明他在認真履行自己的承諾。他的承諾是她辭職的前提條件。自從歐陽一虹辭職後,她用錢比以往更節儉了,自己沒有收入,開支全是趙德發的。那就更應當節約一點,不能大手大腳。她不能讓
趙德發覺得她是個不懂事的女人,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有時她也暗暗擔憂,不知趙德發以後還愛不愛她,不知他能象現在這樣愛她多久。唯其如此,她才更加珍重他們之間的關係,象剛剛栽下的小樹苗一樣精心呵護著。害怕有所閃失。如果趙德發另有所愛,她就得另謀出路了。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現在她的選擇只有兩條路,要麼是全心全意指靠男人,要麼就是自強自立。不指望男人,就得有不指望男人的本事。下次就業,她不會再幹記者了,要做其他事。記者不是太苦,而是太讓人花眼。越是做記者,心裡越不平衡。尤其是象她那樣的經濟記者。而做其他事的前提條件,是必須提高自己的學歷,將來讀個研究生什麼的。否則,要找一個理想的職業也很困難。
讀研究生是她早就有的想法,只是條件不成熟。現在辭職了,有時間了,除了每天燒飯外,基本上沒什麼事。這就給她提供了學習的時機。她的想法得到了趙德發的支援和鼓勵,趙德發說:“你用心學習。做飯是可做可不做的。我也想過了,年紀輕輕的,成年累月圍著灶臺,那也不是回事。”於是,歐陽一虹就到書城買了許多專業書籍,決定把讀書變成她辭職後的第一職業。
要說比較穩定的,還是我和劉真的關係。我不擔心她,她也不擔心我。我們象兩顆億萬年前的古生物化石,早就定型了。不容易再變了。我們彼此之間高度信任著。劉真是那種很會調節生活的人,她並不要我每天都給她做飯,她知道那樣會把我弄膩的。每週都有幾頓飯放在外面吃。她開著車,拉著我,滿上海找吃的。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有時為一頓飯跑幾十公里路。裝一肚子飯,經過一路顛簸,回來時胃又空了。又找個地方吃。有時我們也會玩到很晚才回家。在外面,我們也象那些小青年一樣,手拉手地坐在石凳上,互相依偎著,情意綿綿地看著路人,也接受路人對我們的觀看。
那天晚上在淮海路上,我指著剛剛嫁接的一棵樹問她:“你知道農民是怎樣形容果樹嫁接的嗎?”劉真說不知道。我說:“他們編的順口溜是:你不嫌我小,我不嫌你老。只要是皮挨皮,肉挨肉,照樣活到老。”劉真說:“這不是在說樹,是在說我們。”我說:“你又不老嘍。”
我們過得都好。過得最讓人焦心的是小胖子。都是因為母親的病。自從上次母親得知他要買房結婚後,她的健康狀況一直起伏不定,時好時壞。弄得小胖子不敢再把有關房屋裝修的資料和刊物放在家裡了。母親看見之後就火上心頭。房子在她心中成了魔鬼。看到紙上的新房,她就想到小胖子要棄她而去。在裝修房子的日子裡,小胖子的心情被劈成了兩瓣,一瓣是熱的,那是新房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