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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恚�礎耙瘓乓歡�曛烈瘓哦��甌弦瞪�羌遣盡鄙希�櫚攪恕癈hen Kung�po”其人,有三次註冊記錄:

第一次,一九二三年二月二十八日註冊,他填寫的生日是“一八九一年八月二十八日”,“生於廣州”。

第二次,一九二三年九月二十七日註冊,他填寫的生日為“一八九一年九月二十九日”。

第三次,一九二四年九月註冊,生日只寫“一八九二年”。

真是個道地的怪人,他的生日怎麼在不斷“變化”著,每一回都不一樣!趕緊去查日本一九四一年出版的《日本名人錄,附滿洲國及中國名人》,查到陳公博,生於一八九○年,廣東南海人。這表明陳公博很可能就是那位“Chen Kung�po”:他的生日不斷“變化”,大概是因為他不會把中國陰曆換算為公曆。他的生日可能是陰曆八月二十八日,頭一回寫的是陰曆。第二回換算成公曆而又少算一日——應是九月三十日。第三回也許是筆誤,也許又一次算錯,寫成“一八九二年”。至於把出生地寫成“廣州”,是因為廣東南海的名聲太小,美國人不熟悉,乾脆寫成“廣州”。那麼,陳公博怎麼會寫起《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呢?韋慕庭在仔仔細細讀畢《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之後,認為這篇論文倘若不摻雜著虛假的話,將是一重大發現:此文論述了中國共產黨的建立,是極為難得的中國共產主義運動早期歷史文獻——寫於中共“一大”之後的第三年。此文的重要性還不在於論文字身,而在於它的附錄。附錄全文收入六篇文獻:

附錄一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綱領(一九二一年);

附錄二中國共產黨關於黨的目標的第一個決議案(一九二一年);

附錄三中國共產黨宣言(一九二二年七月第二次代表大會透過);

附錄四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決議案(一九二二年);

附錄五中國共產黨章程(一九二二年);

附錄六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代表大會宣言(一九二三年)。

在這六篇附錄中,附錄一、二、四、五是散失多年,連中國共產黨自己也未曾找到的重要歷史文獻!作為歷史學家,韋慕庭擱下了手頭別的工作,全力以赴來考證這篇一九二四年的碩士論文。他把論文交給了多年的合作者——夏連蔭女士,請她對論文字身進行初步評價。

他自己則集中力量,考證那個陳公博:他拜晤了紐約市立大學的唐德剛博士。幾年前,唐博士曾一次次訪問當時僑居美國的胡適博士,為胡適錄音,寫作《胡適的自傳》。唐德剛熟知中國的情況,何況胡適當年也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哲學系,一九一五年至一九一七年)。胡適參加過《新青年》編輯工作,後來擔任過國民黨政府駐美大使、北京大學校長,後去臺灣任“中央研究院”院長,甚至與蔣介石競選“總統”。唐德剛迅速地向韋慕庭提供了許多關於陳公博的背景材料。唐德剛讀了那篇論文,對文中一些疑難之處作出瞭解釋。

他從納撒尼爾·B。塞耶先生那裡,得到了日文的關於陳公博的材料。他從中得知,陳公博寫過一本回憶錄《寒風集》,內中談及參加中共“一大”的經過——陳公博當年也是中共“一大”代表!

第一部分:小引追尋美國發現中共“一大”文獻 2

他千方百計尋覓《寒風集》。雖然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洛氏大樓頂層收藏了許多中文書籍,但是卻沒有《寒風集》。他求助於斯坦福大學胡佛圖書館,也找不到這本書。當他得知堪薩斯大學正在跟住在香港的中共“一大”代表張國燾聯絡出版回憶錄時,韋慕庭給張國燾寫了信,問他有沒有《寒風集》。張國燾此人,跟陳公博一樣,最初參加過中共“一大”,是中共早期重要活動家之一。後來,他成了中共的叛徒,不得不在一九四九年冬躲到香港棲身。他給韋慕庭寄去了《寒風集》。

韋慕庭以急切的心情,趕緊開啟一九四四年十月由上海申報社所印的《寒風集》。此書分為甲篇、乙篇兩部分。甲篇是陳公博寫的自傳性回憶文章:《少年時代的回憶》(寫於一九三五年);《我的生平一角》(寫於一九三三年);《軍中瑣記》(關於一九二六年北伐的,寫於一九三六年);《我與共產黨》(寫於一九四三年);《改組派史實》(寫於一九四四年);《補記丁未一件事》(寫於一九四四年)。

乙篇則是陳公博的文學作品,收入《我的詩》、《偏見》、《瞭解》、《貧賤交與富貴交》、《不可為的官》、《上海的市長》、《海異》。